齊宏宇筆下忽頓,猛地抬頭看向呂為安。
石羨玉眼縫也瞪大了些,跟著微微側目看向齊宏宇,臉上隱約透露出一點點詫異。
甘方距?
這小子跟本案有關系?
先前的淡定,竟全是裝的?
回過神來,齊宏宇立刻摸出警務通,給仇教導發條短信,提醒他趕緊帶人去把甘方距控制住。
這時呂為安又說:“警官,你們別信那小子的話,他連自己弟弟都坑,他……人真的不是我殺的啊!”
“好了!”石羨玉心煩意亂,吼了他一聲,雙目不再瞇著,瞪得滾圓,惡狠狠地說:“別給老子扯!說!怎么回事!”
呂為安被嚇住了,縮著脖子扭兩圈,才開口說:“半年前,甘方圓買了輛KTM的重機車,很帥很拉風……
我承認我有點眼紅,我從小就喜歡機車,但家境一般,根本買不起,只能搞輛鬼火過過癮。”
“鬼火?”齊宏宇抬頭問一句,接著又低下腦袋,邊記錄邊在心里吐槽:鬼火一響,爹媽白養
“是……”呂為安不敢和倆刑警直視,別過頭繼續說:“為了那輛車,我甚至動了歪心思……真的忍不住啊,夢寐以求的神車就在眼前,還讓根本就不會開的甘方圓給糟蹋了,我的心都在滴血。
可能我表現的太明顯吧,在我下定決心偷車的時候,竟然讓甘方距逮個正著,他還說早看出我想偷車了,又說這車二三十萬,起碼能讓我蹲三年甚至十年的。我當然知道那車的錢,也知道他沒騙我,就被他嚇住了。”
齊宏宇又看了他一眼,這小子確實豬油蒙了心,這樣昂貴的機車,沒有靠譜的渠道很難出手,一出手就得被抓,哪里是他這樣的小白能碰的。
即使他并不考慮出手,只是單純的喜歡,那也白搭,偷來了他也根本不敢開出去。
石羨玉則面無表情,目光銳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呂為安沒等到新的問話,悄悄回過頭瞄了一眼,正好和石羨玉目光對上,嚇的趕緊又別過頭去,主動繼續說:“但甘方距竟然沒跟我計較,只說這次放過我,算我欠他一個人情,回頭幫他干件事兒就抹過去了。
我當然滿口答應啊,至于人情不人情的,大不了回頭賴賬就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拍了視頻……”
說完他又停下,小心翼翼又眼巴巴的看著石羨玉,又看看齊宏宇。
石羨玉終于開口:“然后呢?”
“然后,”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趕緊道:“他一直沒再聯系過我,我都以為他忘了這事了,直到這個月三號晚上,甘方距問我還想不想要那輛車。
我當然想啊,不然當初也不會腦子一熱就跑去偷了,但我也擔心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就問他什么情況。
他當時說,他弟太囂張了,他想給他弟漲漲教訓,跟我搭伙把他那輛車給搶掉……當時真嚇了我一跳,搶可不比偷啊,搶輛二十萬的車,被逮著了搞不好就得蹲十年,我哪里敢?
但他再三保證,他也出面,絕對不會讓我出事,到時候我蒙著臉,他幫我打掩護。而如果我不配合他的話,他就把視頻交給派出所。”
石羨玉心中了然,直接說出結果:“你答應了。”
“嗯。”呂為安聲若細蚊:“我本來就心動,加上他威脅我……”
“大點聲!沒吃飯啊!”
“我同意了!”他嗓門果然大起來。
“嚎什么嚎!嚎喪吶!聲音小點!”
呂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