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調了,”石羨玉說:“這是那邊發過來的電子版,案卷原卷還需要一陣子時間。”
回答完他立馬期待的問道:“你有什么想法么?”
“沒有。”齊宏宇搖頭:“只是想看看他們當時做了些什么工作,有什么發現。真要從頭查起肯定不現實,我們得站在他們的基礎上延伸。”
石羨玉卻有別的看法:“但既然他們一無所獲,我們沿著老路繼續查,恐怕也難有突破。”
“我曉得,”齊宏宇說:“所以只是站在他們的基礎上,再結合實際情況展開調查,至少一些基礎性的東西,就不需要再重復了。”
石羨玉沒多糾結這個問題,擺擺手說:“相比當時,我們倒也還有一個優勢,我們手里有尸體……”
“這尸體有和沒有沒區別的。”齊宏宇翻個白眼:“我和小凃細致的檢查過了,根本看不出致命傷,暫時也確定不了死因……”
“暫時?”
“如果受害人死于中毒,實驗室那邊倒能給結果,但如果不是,那死因就別指望了。”齊宏宇說。
石羨玉默默點上了煙,這案子確實太過棘手,一談論就讓人頭疼。
半晌,他又說出那句今天以來重復了無數次的話:“走一步算一步吧。”
……
翌日夜里,齊宏宇捧著實驗室先后送來的一疊疊報告,感覺頭都禿了。
和原先猜測的一致,受害人死亡時間距今約半年,推測在十一月初,具體時間無法確定,死者骨骼內未檢得重金屬超標,水缸內的液體提取物未見致命性毒物成分。
即,死因未知。
另一份則是基因檢測報告,取兩名死者尚未完全腐壞的肋軟骨,重復提取十余次后,終于分別取得二人的DNA圖譜,經與去年那樁綁架案的受害人父母基因對比鑒定,確定了死者身份。
溫靈均,歿時二十九歲,女性,中學教師,已婚,育有一子,其子現年四歲,其丈夫與她同歲,長南區教委三級主任科員;
其胞妹溫靈云,歿時二十五歲,山城銀行職員,已婚未育,丈夫比她要大一歲,是她大學學長,現就職于長南區公安分局交巡警支隊,四級警長。
兩姐妹的父母雙親也是公務員,雖非實職、現職,但也分別是一級、三級調研員,人脈廣闊,家境相對而言算是極好的了。
腦殼疼也疼在這兒,他們當時定然是想盡辦法,這都沒能破案,如今過了大半年時間,恐怕更懸了。
此刻家屬也在支隊,袁隊和仇教導等人正在接待家屬。
煩悶的捂臉,稍稍舒緩下壓力,齊宏宇便將報告放到一邊,又拿起已經翻過好幾次的,昨晚調過來的案卷仔細的看起來。
溫靈均姐妹在去年十一月三日傍晚前往億達廣場逛街后受劫持,當天夜里十一點許,溫父收到勒索電話,要價兩百萬,威脅其不許報警。
此外劫匪并未說太多,只言次日這個時候再給他電話,如果到時仍未準備好現金,他們即各砍下受害人一只手送過來。
此后一家子都瘋了般,拼了命的攢錢。對他們而言兩百萬現金倒還能拿得出手,他們就擔心溫靈均和溫靈云兩姐妹遭遇不測。
然而,次日夜里十一點,他們準備好現金在家侯著,卻始終沒等到電話,原先打來的虛擬號碼回撥過去也是空號。
又等了一整天,還是沒任何消息,他們更慌了,終于決定報警。
當時還是蔡臻經辦的案子。她沒忍住罵了他們一頓,尤其是同為警察的,溫靈云的丈夫康守軍,竟然寄希望于歹徒信守承諾,遲遲沒報警立案,很可能已錯過救援的黃金時間。
此后,長南警方細致調查了從她們家到億達廣場沿途幾條路徑的監控,及以億達廣場為中心,周圍一公里半徑的全部安防、交通探頭,可惜沒有任何收獲。
對于那通勒索電話,長南刑偵支隊也仔細調查過,可惜時間過去幾天,已經難以追查,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此后歹徒再未與家屬聯系,受害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案情陷入泥潭,難有寸進。
過往案卷,收獲寥寥,連死者被劫持的地點都不明確。
不過,嫌疑人僅僅只給家屬打了一通電話,總共也沒說幾句,之后再未有任何接觸,且家屬過了好幾天才報案,這種情況長南支隊確實也難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