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接到個電話,立馬接通,聊了幾句之后,臉上露出了然神色,輕輕點了點頭,跟著又鎖起眉心,悶悶的回句知道了,再道聲謝,并委托對方繼續跟進,便掛了電話。
他警務通漏音漏的厲害,但石羨玉也只聽到點零星碎片,有些納悶:“技術隊的電話?”
“嗯。”
“說的啥?”
“我讓他們幫我查查安然生物。”齊宏宇把警務通揣回兜里,同時解釋:“這家公司沒名字上聽起來那么高端,員工數量不過百,其中股東都占了百分之一,做的也不是生物科技基因工程之類的生意,而是賣花的。”
石羨玉明顯懵了一瞬:“賣花的?”
“是啊,”齊宏宇說道:“從滇省春城斗南花市批發進購大量鮮花,帶回來簡單打包后再賣出去,說白了就是個經銷商。”
“那他起這么高大上的名字?”
“廣義上說,鮮花屬于植物,植物也是生物,他叫生物公司并沒毛病。”齊宏宇聳肩,跟著又皺眉道:“但如果僅僅只是花卉經銷商,那我們先前很多猜測恐怕就都錯了。”
石羨玉頷首:“這樣一家公司,不太可能掌握有關克隆等方面的,涉及基因工程的高精尖技術。除非……花卉經銷只是他們的偽裝,只是個套殼。”
“總覺得不合邏輯。”齊宏宇并不贊同這個猜測:“如果是套殼或者偽裝的話,應該會盡量避免引人注目,讓人聯想,不會用生物這兩個字。”
“倒也是這個理。”
石羨玉都被說服了,齊宏宇卻忽然靈光一閃,又改口道:“等等……但如果是轉型了呢?”
“啥意思?”石羨玉問道。
齊宏宇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你應該明顯感受到,為了打擊市場上的各種生產經營與管理的亂象,各方面的規定都越來越嚴格了。
許多行業都有各種層出不窮的牌照限制,只有取得相應資格,才能從事該行業的精英與研究。而很多領域準入門檻挺高,從業資格不容易拿到。”
石羨玉懂了但沒全懂,便問:“然后呢?”
齊宏宇答:“所以有沒有可能,隨著管理的正規化嚴格化,他們喪失了生物科技、基因工程這方面的研究資格,而想要獲取牌照難度和代價都不小。
所以他們干脆將這方面研究由明轉暗,保留公司的牌子改做花卉生意,一來可以為地下的研究提供資金,乃至直接洗錢;二來也免去注銷公司又重新申請成立的繁瑣過程。”
石羨玉皺眉道:“照你說,曾經他們搞基因工程方面的研究,竟然還是直接放在明面上的?”
“如果當時政策允許的話,為什么不呢?”齊宏宇反問:“明明可以在陽光下生長,干嘛偏偏去地下茍延殘喘?他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研究,至于一些明顯不合法或者不合倫理道德的實驗,再偷偷摸摸的去做唄。”
“倒也是。”石羨玉了然:“那你要不要讓技術隊的兄弟往前查查?看看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