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面帶微笑,卻不回答。
他也想惡心惡心石羨玉。
然后他對凃欣欣招招手,走到一旁,壓低聲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她——當然沒附耳,齊宏宇情商不至于這么低。
凃欣欣雙眼瞪大,立馬回頭瞧了瞧陽臺,又看看石羨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石羨玉并沒有什么反應,仿佛完全莫得好奇心這種世俗的欲望。
這下齊宏宇的爽感大幅下降。不僅如此,他自己反倒被勾起了傾訴欲,只好投降,說:“好吧,我直說,是一瓶助焊劑。”
“助焊劑?”石羨玉挑眉問:“干什么用的?”
“顧名思義唄。”齊宏宇攤手道:“不過這助焊劑有點問題。它并不是常規的助焊劑,而是鐳射助焊劑,或者叫激光鐳射焊接劑,用在尋常的焊接工作中難免出問題。”
石羨玉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防護欄才垮了?”
“很有可能。”
石羨玉再次沉思起來。
這時凃欣欣則好奇的問:“師兄怎么啥都曉得?”
“咳咳,我仔細看了說明書,上邊寫的。”齊宏宇選擇不硬裝這個逼,免得等會他們看到助焊劑后被揪穿了更尷尬,解釋說:“有一句,鐳射激光焊接專用,不得用于其他焊接作業。”
凃欣欣恍然大悟。
此時石羨玉也已完成思考,道:“在助焊劑上動手腳,感覺上,應該確實是個相對隱秘的法子了,如果蔣紅潮墜樓并非意外而是人為,那作案人以這種手段‘行兇’,也很正常。不過,我還是想不通他的動機。”
見齊宏宇點頭卻不搭腔,他又接著說:“另一方面,這助焊劑出現在他們家里……有點耐人尋味了。得查查,是蔣紅潮夫婦搬進來之前它就有,還是他們搬進來之后才放那的。”
凃欣欣皺眉,沒品出石羨玉的畫外音,忍不住問:“什么意思?這助焊劑可能是蔣紅潮夫婦的?”
“如果是,則證明這起墜樓案件要么是他們自導自演,要么,是池海媛謀害丈夫。”石羨玉給自己的未婚妻做解釋。
“這怎么會?何必呢?”凃欣欣反應不過來。
齊宏宇則說:“所以說想不通動機——除非他倆身份有問題,那他們說的話我們一句也不能信。”
凃欣欣眉心皺的更緊了:“可……這怎么查呢?助焊劑應該不是受嚴格管控的東西吧?就算是他們買的,他們死不承認,我們恐怕也很難……”
“不,可以側面調查。”齊宏宇搖頭說:“焊接可不是小活,原則上需要向物業報批。
就算沒報,物業也沒管,周圍住戶也會知道,或許時間上不太明確,但肯定有大致的印象——這片公租房交房挺久了,入住率很高,總會有人能提供線索的,到時候容不得抵賴。”
說完后齊宏宇又看向石羨玉:“隊里的兄弟伙還有多久到?怎么到現在都沒看見人?”
“啊?”石羨玉張大嘴:“我不曉得啊,仇教導安排的……難道他沒喊支援?”
“不可能。”齊宏宇斷然道,仇教導別的方面可以質疑,但領導力這塊是相當出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