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達完后,仇教導看向石羨玉,問道:“石隊,關于這兩份案卷,你怎么看?”
“有幾個很有意思的現象。”石羨玉雙眼微睜,說:“首先,熊杰服刑整整十二年,但出來后還是能混的風生水起,重新拉扯起班子,繼續干以前的那些勾當,并且還有意識的降低了存在感,躲過了前陣子的專項打擊……”
頓了頓,他反問眾人:“這意味著什么?”
膽子最大的齊宏宇當即起身,直言不諱道:“說明他在里頭的時候,外邊的勢力恐怕還在正常運行,甚至接受他遙控指揮。”
眾刑警沉默幾秒,隨后立馬展開相當激烈的討論。
等他們討論了近乎十分鐘后,石羨玉才輕咳幾聲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說:“其次,不論是熊杰服刑期間,還是出獄之后,都沒對魏霞坤展開報復,甚至很可能繼續讓她運獨,這說明什么?”
會議室內又一次安靜下來,不過不同于以往,這次大家并未再安靜片刻后展開討論,顯然這個問題把他們都問懵了。
包括齊宏宇在內。
許久后,齊宏宇才試探著說:“那次出獄之后,魏霞坤又屢次入獄,自由的時間相當短暫,有沒可能,熊杰想報復,但沒找到機會?
至于熊杰出獄之后,都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他可能也已經釋懷,沒有了報復的想法……”
說到一半,他自己都遲疑了,隨后搖搖頭否定自己先前的話,說:“不,雖然目前沒有直接證據,但有多人指證他性格殘暴,多人因他致殘甚至被害,他不可能這么容易釋懷,就算釋懷了也不可能再讓魏霞坤繼續運獨。”
石羨玉輕輕點頭,接著見他們都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又拋出第三個問題:
“最后,魏霞坤雖屢次犯罪,但算起來,熊杰服刑期間,她也有大概一年時間是自由的,那么她這段時間是否在繼續運獨?如果是,這是熊杰的意思還是他手下自作主張?又是誰提供給她的毒物?”
會議室內依舊安靜——這個問題雖不至于把大家問懵,甚至許多民警多多少少有些想法,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依舊還是齊宏宇開口:“這個問題,或許與本案高度相關——如果,我是說如果,當時真有人繼續聯系魏霞坤,并提供獨品讓她運輸,則此人具有高度作案嫌疑。”
“沒錯。”他邊上的趙博立刻接話:“這證明此人既掌握一定量的獨,甚至在協助熊杰管理這方面的渠道或部分渠道,又曉得魏霞坤在負責運輸,完美符合條件。”
齊宏宇思路更加清晰:“可以查查那段時間魏霞坤的行程及銀行流水,以此作為佐證——如果還查得到的話。出行記錄和流水會保留多少年?”
“原則上實名制鋪開后的所有記錄都可以查得到。”難得出席這類會議的技術隊的小豪當即說:“不過十年前那會兒……嘖,我反正覺得查無可查了,不過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盡力試試。”
“試試吧。”仇教導示意道。
他回了句要得。
“那好。”齊宏宇又說:“我與石隊也討論過了,現目前,我們的重點任務就是圍繞熊杰的獨品生意一塊展開偵查。
更細致的說,就是篩出熊杰的手下當中,能接觸到比較大量獨品的不法分子,再從中鎖定與魏霞坤有接觸的,進而確定知曉魏霞坤‘車夫’身份的嫌疑人,曉得了不?”
“曉得是曉得,”趙博皺眉說:“但是……熊杰的獨品產業鏈隱藏的太深了,單單發現這個產業鏈都很讓人頭禿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