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抬手戳了戳證物袋,依舊面無表情,平靜的說:“聽你的意思,你基本確定,作案人行兇的時候就躲在這個娃娃里,他把娃娃當衣服穿了。”
“對。”凃欣欣點點頭:“呂阿姨發來的照片,現場遺留的玩偶指頭……我想兇手就是依著自己的身高身材,定制了這么一個娃娃,躲里頭裝神弄鬼。
而且剛連哥不也說了嗎?兇手速度不快,呂阿姨帶著行動不便的句師姐都能跑出去,半天沒被追上——BJD娃娃雖然各個球形關節都能動,但穿戴在身上總歸還是……”
齊宏宇不想聽了,他擺擺手打斷凃欣欣,讓她不必再說,隨后帶上手套,從證物袋里取出那根玩偶指頭,輕輕掰了掰后,說:
“沒法穿。這娃娃的各個關節,至少指頭上的這幾個球形關節,都是實心的,不可能當成衣服穿。”
“嗯?”凃欣欣一愣,抬手就想接過玩偶指頭看幾眼,卻被齊宏宇阻止,他指了指凃欣欣的手套:“別把學沾上去了。”
凃欣欣趕緊換雙手套。
“還真是……”
“所以下判斷之前,你得對基于判斷的前提有充分了解,在沒研究過這根指節前就想當然的下結論,只是瞎蒙罷了。”齊宏宇說道。
放下這根指頭后,凃欣欣臉色不太好看。倒不是被齊宏宇說了后心里不舒服,而是想到了些恐怖的東西。
“如果不是穿著娃娃作案,那……”
“不要想太多,不可能存在那樣的事兒。”齊宏宇搖搖頭,讓凃欣欣別胡思亂想,然后道:“回歸案子本身吧……老連你有什么想法?”
連安國當即說道:“兇手下手果決、殘忍,由此判斷應當是仇殺。”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齊宏宇,又輕聲嗶嗶:“也不排除情殺的可能性。”
齊宏宇并沒什么反應,看起來沉穩的一批。
石羨玉想了想,問道:“師兄,你知道她們這段時間得罪過誰么?”
齊宏宇扭頭看他,平靜的說道:“她們已經活的夠小心了,你覺得她們能得罪誰?”
“倒也是。”石羨玉皺眉:“難道又是報復?不可能啊,當年那個團伙已被徹底搗毀,而其中罪責最輕的,起碼也還要再蹲五年才能出獄,最近也沒聽說哪個哈批逃脫了……”
收回目光,齊宏宇沉聲說:“所以我比較傾向于情殺。追求阿姨不成,便將她們母女殘忍殺害。”
石羨玉低頭看向呂向英。
呂向英年紀也有四十五了,雖然她年輕時身材外貌相當出眾,而且生活條件并不算差,甚至兩年前句谷兒出事的時候瞧上去都才三十多的樣子,仍舊是個美人兒。
但因為這兩年接連遭受打擊,又還要照顧殘疾的女兒,早就被壓的直不起腰來。長期操勞,沒什么心思保養,讓她老的極快。
不過追求什么的,有時顏值身材并不重要。看中句谷兒父女倆的撫恤金和積蓄,以及那套不大不小的院落,進而動了歪心思,對呂向英展開追求的可能性同樣極大。
想到這兒,石羨玉便嗯了聲,算是認可齊宏宇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