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向英上了自己的車,驅車離開。
她應該是放心不下自己女兒,想先回去和句谷兒說一聲,又或者直接帶著句谷兒來找齊宏宇。
沉默兩秒,齊宏宇說:“再放一遍。”
圖偵員沒說什么,又將幾個監控的時間都倒回去。
良久,齊宏宇閉上眼,說:“沒猜錯的話,那‘玩偶’當時就離開了,可能是直接去了呂向英家。所以她當時要不離開,不回家,就待在工廠里,或許還是安全的。”
石羨玉擔心他又想多,立刻道:“但那樣句師姐還是危險,她甚至連躲都沒法躲。唉,就當時的情況,不論怎么做,都很難避免這樣的事發生。”
齊宏宇竟然點了點頭,認可了石羨玉的判斷,這讓他松了口氣,齊宏宇別又無腦的把責任攬自己身上就好。
“關鍵是,這娃娃怎么回事兒?”齊宏宇又說道:“它為什么會動?遙控的么?還是人扮的?”
石羨玉問:“你先前在解剖實驗室不就否了人扮的可能么?”
“那是針對的那根玩偶指頭。”齊宏宇說:“但如果那根指頭是兇手刻意留下來迷惑我們的呢?”
“蛤?”石羨玉睜大眼:“那你還那么理直氣壯的說我家欣欣?”
“就事論事,”齊宏宇平靜的說:“如果沒有合理靠譜的客觀依據,猜中了也是瞎蒙,沒有任何意義,她必須認識到這一點。”
“那你現在有什么合理靠譜的客觀依據了?”
“動作,”齊宏宇不假思索道:“即使這娃娃動作看著有些機械呆笨,有點搖搖晃晃的,但改變不了它十分靈活的本質。
這樣靈活的遙控機器人不是造不出來,但成本與操作難度都很高,我不認為作案人弄得到而且會用。
排除遙控機器人,就只有人扮演這種可能了,除非真的發生靈異事件。”
石羨玉說不出話來。確實,排除掉其他可能后,哪怕沒有實質上的依據,齊宏宇的猜測也大概率為真。
頓了頓,齊宏宇又補充說:“另外,在這個監控下,可以清楚真切的看到娃娃確實自己站起來走動了,甚至還會用手機,還會翻窗。而現場那邊,目前沒有任何線索表明,她們母女也是被娃娃……”
石羨玉默默掏出手機翻出照片給齊宏宇看了眼。
照片是呂向英家的監控視頻截圖,呂向英慌張的背著句谷兒往外跑,身后七八米處,是剛滾下樓梯的娃娃,其衣著與工廠里時一致。
大晚上看見這么頭娃娃,滲人的很。
齊宏宇點頭:“那現在看來小凃的猜測沒錯,行兇時作案人也依舊偽裝成玩偶的模樣。”
石羨玉則說:“那邊圖偵的兄弟也仔細偵查過,根據幾個監控拍攝的畫面可知,八點半上下,娃娃翻墻進了小院,之后就躲在門后。
八點四十不到,呂阿姨回到家,開門時被娃娃刺了一刀,與娃娃搏斗一陣后倉皇逃跑,此時娃娃轉身想要上樓。
阿姨估計擔心娃娃會對句師姐不利,不得已拿起拖把再次與娃娃搏斗,將娃娃打翻在地,接著背起師姐就跑。娃娃追下來,下樓梯時打滑摔倒,滾到樓下,又繼續往外追他們母女。”
齊宏宇閉上眼睛,有畫面在他腦海里逐漸成形,然后隨著石羨玉講述,畫面如電影般動起來。
等石羨玉說完,齊宏宇才睜開眼,然后問:“在現場附近偵查的呢?”
“問了一圈,”石羨玉說:“阿姨家附近住戶不多,跑了很遠才跑到個城中村里。
當時倒確實有人聽到呼救聲,在樓上探頭一看,竟是個穿著和服的娃娃持刀追人,都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撞鬼了,趕緊把門窗都關好,根本不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