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得,我問的不太細,就問了最近是不是有人和她鬧過矛盾,但都說沒有。她脾氣很好,即使偶爾有人覺得算錯了工資,氣沖沖的去找她算賬,不久后也會服服氣氣的跟她道歉,乖乖出來。”
“她確實是這樣的人。”齊宏宇點頭:“很大程度上,谷兒的性子隨她,脾氣好,心態好,溫和又堅強。”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面無表情的說:“不對……應該不是私人矛盾。”
“怎么說?”石羨玉放下筆,疑惑的問道。
齊宏宇說:“她不太可能因為私事和人起矛盾,除非對方不要臉,步步緊逼,她一退再退后不忍了。但這樣一來,不說鬧多大,至少一定范圍內的人都曉得。”
石羨玉接話說:“但他們都說最近沒聽說她和誰鬧過矛盾……那是有誰做了她看不慣的事兒?雖然沒起爭執,看似也解決了,但那人懷恨在心?”
“嗯,這應該才是兇手的作案動機。”齊宏宇點頭說:“什么事能讓他起殺心,不惜策劃這樁殺人案呢?有人監守自盜?挖工廠墻角?勾搭甚至猥褻女工?偷內衣?”
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片刻,他再次停筆,看向邊上的二督:“哥兒,麻煩你幫我把保安叫過來行嗎?”
“哪個保安?”
這工廠有三組保安,一組在保安亭看大門,一組盯監控,一組晚上偶爾出來巡邏一圈,三組都是輪換著走的。
“今晚看崗亭的。”
“要得。等會兒啊。”
兩分鐘后,保安雙手插著兜走過來了。
他走到近前,齊宏宇發現他眼神有些閃躲。
“這邊坐?”拍拍身邊的臺階,齊宏宇問道。
“哎……好的好的。”他坐到齊宏宇身邊,手也從兜里抽了出來,合十夾在兩腿間,肩膀微聳,腦袋往前勾,看著有些慫巴巴的。
過了幾秒,他主動開口,有點心虛的說:“警官,之前還真不知道你是警察,也沒猜到呂姐竟然出事了……”
說一半,他聲音壓低了一點兒:“你不會當時就知道呂姐出事,來調查的吧?”
齊宏宇看他一眼,沒回答他,只問:“你和她熟么?”
“倒也說不上熟不熟的,就是認識,能說上幾句話。”保安說道:“只要在廠子里干過一段時間的,我都認識,都說得上話,所以讓我看門,保準一個外人也溜不進來。”
“那你停厲害啊。”敷衍的夸一句,齊宏宇又問:“你那么健談,應該也算這廠子里的百曉通了吧?”
“沒有沒有,”保安搖頭,接著話鋒一轉,人也不慫了,有些得意的說:“不過廠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倒都曉得一點。”
石羨玉眉頭一挑,眼縫微睜,有點振奮,立馬從口袋里摸出華子:“來,先咂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