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齊宏宇直接說:“我們查監控看到,你拉這車娃娃的時候,中途停了一陣。”
“有嗎?”他愣了下,再次露出回憶的神色,想了許久之后才遲疑著說:“可能有人和我說話?也可能上廁所了?我不記得了啊。我一天拉這么多車哪里能都記住。”
“那你們廠子能生產什么樣的娃娃你總曉得吧?”齊宏宇又問:“這么大的娃娃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啊,但那關我啥事兒?可能工廠接了新訂單?可能老板看到市場上有賣大娃娃而且還賣的挺好想試產?我就一送貨工,哪管得了那么多?每天得送幾十車娃娃已經很累了好吧。”
齊宏宇又多方面試探了他幾嘴,最終也只能放棄,讓他回去。
等他走遠,齊宏宇才輕聲對仇教導說:“兇手比我們想象的要謹慎很多,他恐怕等機會就等了很久,才能做得這么干凈,沒給我們留下太多線索。
這說明他非常熟悉廠子里的環境,而且能隨意出入加工區,否則機會來了他也抓不住。”
不出齊宏宇意料,仇教導果然問:“有沒有可能剛剛那小工是幫兇呢?”
“不排除,但沒有直接證據。”齊宏宇說:“你也看到我我剛試探他了,沒發現破綻,他表現的就是個典型的油混子,每天混日子,不會太關注自己手上的工作,還能記得車上有個大娃娃就很不錯了。”
想了想近些年見過的形形色色的油混子,仇教導輕輕點了點頭。
“你好,是刑偵支隊的警察同志嗎?”
身后忽然傳來問話,齊宏宇立刻回頭,就見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站在他后方。
女子穿的挺保守,短袖長褲,還披件防曬外套,并戴了頂碩大的漁夫帽,似乎很怕曬。
齊宏宇見過這女人的照片,知道她就是工廠的財務總監,啥子亞楠。
于是他站起身,對女子敬了個禮:“公安江陽刑偵支隊,齊宏宇,這位是我們教導員。”
“財務總監,王亞楠。”女子說道:“今早一來就聽到了些關于我的不大好的傳言,想了很久,還是主動找你們澄清下。這里不大好說話,去我辦公室嗎?”
齊宏宇輕輕點頭,同時腦子里閃過關于王亞楠的信息——她是老板的小姨子,不僅如此,通過股權結構變化也能看得出來,這家廠子原先是她父母的,但因經營不善瀕臨倒閉,她父母孤注一擲卻失敗了,最后雙雙跳樓自殺。
虧的她姐夫挺身而出,挽大廈之將傾,勉強保住了這家工廠,然后經多次轉型,才有了今天的模樣。
嗯,紙面上看,除了“嫉妒”之外,她和呂向英并沒有什么交集。
他之前就問過王亞楠,結果人還沒來,結果這會兒她自己找上門了。
王亞楠辦公室也在車間里,和呂向英的差不多,工位邊豎著一圈屏風,勉強隔出了個獨立的辦公位,不過要比呂向英的大上些,目測得有**平,還放了個雙人沙發和小茶幾。
請齊宏宇二人在沙發上坐下,王亞楠則推來辦公椅坐在小茶幾對面,問:“喝點什么嗎?”
“不必。”齊宏宇搖頭,同時毫不避諱的盯著她看,仔細打量。
看了幾眼,沒有實質性的發現,他便放棄了,直接說:“時間寶貴,我們開門見山吧。你想澄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