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教導如是想。
“昨天下午五點以后,你在哪里。”齊宏宇又問。
“我拒絕回答!”王亞楠氣沖沖的說道,過了片刻,她又付了軟:“在外頭玩。”
因為她發現齊宏宇盯著自己的左手看,她忍不住攥拳,看上去有些心虛。
齊宏宇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問:“那你巴掌上的傷,哪來的?
勸你一句,最好老實回答,不要想著瞞我,我是法醫,很確定你這傷是新傷,而且是摔跌造成的,我不認為有這么巧合的事兒。”
仇教導瞪大了眼。
眼前這女人,就是殺害呂向英母女的兇手?
身高倒是對得上,目測一米六出頭……但體重看著明顯不對啊,即使她今兒穿的比較保守看不太出來,只隱隱覺得確實比較苗條,但絕對不是特別瘦的那種。
應該有五十公斤,和四十公斤差得遠。
而此時,王亞楠表演了出現場變臉,表情一下復雜起來。
良久之后,她忽的長嘆口氣,開始脫衣服。
“你……你干什么?”仇教導嚇了一跳,因為她不僅脫去了防曬外套,還將里頭的米色T恤也給脫了,此刻上身只著一件內衣。
齊宏宇卻一直盯著她,看到了她身上的累累傷痕。就如他剛說的那樣,自己是法醫,對這些傷痕非常熟悉,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傷五花八門,有摔跌傷,有徒手傷,有足踢傷,甚至還有鞭打傷、燙傷。
她轉過身去,背后更是密密麻麻的傷,傷痕有新有舊。
看到這些,齊宏宇也有些迷茫了。仇教導也瞪大眼,久久無言。
這是遭受家暴了嗎?她也沒結婚啊,似乎也沒談戀愛……
過了一會兒,她一言不發,默默的穿上衣服,隨后彎下腰,又抬手扒拉了下頭發,齊宏宇立刻瞧見她頭皮處也有些許損傷,有散在的細密紅點,紅點與發囊位置吻合……
他瞬間得出判斷,這些頭皮損傷是被人抓著頭發拉扯出來的,同樣有新有舊。
“看完了嗎?”她坐起來,面無表情的說:“這傷都是被人打的。”
齊宏宇沒輕信她,追問道:“誰?”
她又猶豫了會,隨后嘆著氣說:“我姐。她說我勾引姐夫,二話不說就把我打了一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身上的這些傷,很多就是她昨天打的。”
“所以你昨天……”
“她確實沒冤枉我。昨晚我姐夫玩,正好被她捉了奸,他跑了,姐打了我一晚。后來才知道,因為呂姐遇害,他跑廠里來了。”
齊宏宇忽然無言以對。
她又繼續時候:“本來我今天不想來的,是姐夫給我電話說,廠里有些對我不太好的傳言,讓我過來澄清下。”
齊宏宇輕輕點頭。
“好了,該澄清的我都澄清完了,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認真想了會兒,齊宏宇搖頭:“沒有了。”
“那請你們出去,”她說:“我這里不歡迎你們。”
“在此之前,需要你留個電話號碼。”齊宏宇說:“事后還可能需要你配合。”
“……”
盯著齊宏宇看了很久,她起身回到辦公桌邊,拿出張打印紙,刷刷刷寫下自己的號碼。
齊宏宇又補充:“可以的話,家庭住址也寫一下。”
她又頓了一瞬間,然后繼續寫,寫完后將紙對折幾下,直接丟給齊宏宇,然后便轉過身去。
展開紙看了幾眼,對比下筆記本上從花名冊中抄下來的電話,齊宏宇輕輕點頭,說聲感謝配合便走了。
走出幾步后,仇教導忍不住嘀咕道:“鬧烏龍了鬧烏龍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我還以為她就是兇手……嘖,她還真和自己姐夫有一腿啊?”
仇教導這副模樣,看著有些不成熟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