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知道管金童遇害的事兒,只以為這家伙攤上什么事了,這會兒看見屋子里的犬尸,本能的就認為是管金童殺的這條狗,不由得破口大罵,罵他連自己養的狗都能下手,簡直是畜生之類的。
三句不離自己的房,看起來他最恨的還是犬尸的血跡“污染”了自家的家具,清理起來要廢不少功夫,如墻壁則更加難辦,瓷磚上的倒還好,擦一擦就行了,但沒瓷磚覆蓋的墻面卻可能得重新刷上一遍。
齊宏宇回頭看他兩眼,沒搭理。
石羨玉再次提醒他未得允許不要輕易入內,便也穿上鞋套走進房間,避開地上的血跡,對齊宏宇問道:“能判斷出這狗的具體遇害時間么?”
“昨天晚上,”齊宏宇說道:“參照常規尸體,以它瞳孔渾濁程度、尸僵程度等判斷的話,應該是昨晚九點到十一點之間,我也不確定有沒有誤差,不過就算有應該也不大。”
說完他搖搖頭:“勘察箱沒帶,不然可以測測肛溫。”
“有用?”石羨玉挑眉問:“這狗體型小體重輕,狗子的體溫和人也有所不同,皮膚厚度什么的都完全不一樣,尸溫下降速度和尋常成年人肯定不一樣吧?”
“是不一樣,但這不是啥大問題,”齊宏宇說道:“可以參考襁褓中的死嬰尸溫下降的速度,這方面法醫學是有研究的。當然皮膚、被毛、失血等因素影響確實也很大,誤差肯定存在。”
石羨玉又提醒說:“盡量精確一點,這條線索非常重要。嗯,我這就通知痕檢的兄弟伙過來一趟,順便把你的勘察箱帶過來。”
“要得。”齊宏宇說道,繼續看著眼前的靈緹犬。
很明顯,這條小靈緹大概率是被兇手所害。
結合目前所取得的線索,齊宏宇腦海里出現這么一副畫面:
管金童跌跌撞撞的回到家,躺上床,在酒精的麻醉作用下很快沉沉睡去。不久后,作案人進入房間,小靈緹見到生人立馬吠起來,挨作案人踢幾腳,靈緹犬慘叫,音量更大,作案人便狠狠的打了它一棒子,再將它割喉殺害。
走到臥室,管金童竟未被驚醒,便在睡夢中被作案人帶離,帶到爛尾樓當中。
也可能被驚醒了,但在兇器威脅下不敢掙扎。
目前缺少線索,無法做出準確判斷,只能由他身上并無抵抗傷、徒手傷和銳器傷判斷,他當時沒抵抗。
不僅僅是當時沒抵抗,被捆綁約束手足的時候都沒有抵抗,等遭受鼠刑時再想抵抗就來不及了。
回過神,齊宏宇視線從靈緹犬身上脫離,他站起身,再一次打量起屋子里的環境。
這房間雖是一室一廳,但目測挺大的,至少客廳不小,有二十多個平方,還帶個三四米長一米五寬的陽臺。
單身獨居的話,可以說非常舒服了。
回頭和石羨玉說了一聲,他又走向臥室。
好家伙,臥室面積也不小,和客廳都差不多了,兩面墻分別嵌入了衣柜和儲物柜,此外還有個大書架,再除去一張大床,竟還有不少空間,又擺了張書桌和一架動感單車。
這格局簡直舒服,房東哪找的這夢幻戶型?
美中不足的是,此刻的臥室非常凌亂,書架倒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散落一地,衣柜儲物柜也大開著,衣服與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堆的滿地滿床都是。
兇手在翻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