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石羨玉搖頭:“他父母從小就沒和他一塊生活過,也就過年時團聚幾天,對他不算了解。了解的比較多的是他奶奶,可惜他奶奶五年前就離世了,當時他還在上著大四,正準備實習。”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對了,他奶奶去世時,他父母給他打電話讓他請假回去趟,他拒絕了,因為剛拿到一家游戲大廠的office……”
“那叫offer!”齊宏宇斜了他一眼:“你TM當真是學外國語出來的?”
“咳咳!口誤,口誤!”石羨玉臉色有些尷尬,趕緊把話題扯回來:“總之他拿到offer,可以在那家大廠學習,不出意外的話畢業后可以直接留下來工作,所以擔心因為請假錯過報道時間會失去機會。
所以他態度堅決,就是不回去,為此還和他爸媽大吵了一架,最后也沒回去。對了,有一句話他爸媽記憶深刻:你們為了賺錢孩子都不要了,有什么資格說我?”
齊宏宇沉默兩秒,點評道:“從小拉扯他長大的奶奶過世都不回去,有些薄情寡恩了。”
“對,就是薄情寡恩。”石羨玉說道:“我挺看不起這樣的人的。”
“但這對我們破案似乎沒有直接幫助?”
“性格方面沒有,但其他方面有哇,”石羨玉說道:“他之后是留在那家大廠工作了,收入不菲。那你想想,他為什么會從大廠辭職,接受汪菲菲的邀請跑到山城來,入職這家當時僅有十來人的小工作室?”
“是哎。”齊宏宇反應過來了:“不可能是因為人情,為了工作他連奶奶的喪事都不回去,在他這種人眼里人情恐怕根本不值錢,遠沒有自己前途來的重要。”
石羨玉接話:“也不可能是看中這家工作室的前景——區區十來人的小工作室,名下游戲更是只有兩款,嚴格來說只能算一款,我不認為他能從中看到什么前景。工作室也不大可能拿出比大廠更好的福利來挖他。”
“所以……大概是他在原公司混不下去了。”齊宏宇說道:“他是被迫離開的,可以查查其中的原因。”
“沒錯,”石羨玉說:“我們必須捋清楚他的交際圈,才能知道他和誰鬧過矛盾,結過仇怨。前東家前同事和大學同學這一塊,可以作為方向,打開突破口。當然,最直接的其實還是網絡,他總會和朋友聊天。”
“可惜他工作和生活分的太開,否則哪用這么麻煩。”齊宏宇輕嘆口氣:“他同事對他生活竟然都沒半點了解,也就汪菲菲知道點兒,但還是太少,連他有什么朋友都不曉得。”
“這年頭多正常啊。”石羨玉問:“你曉得仇教導除了工作之外還有啥子朋友么?”
齊宏宇眨眨眼睛,無言以對。
他還真不曉得。
于是他又低下頭繼續解剖眼前這只小靈緹。
石羨玉則繼續說:“這方面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現在還早,還能繼續展開調查,說不定晚會前就有收獲,比如找到他在咱們山城的同學之類的。”
沒得到齊宏宇的回應,他講兩句便也不說了,注意力同樣落在解剖臺上。
默默看了幾分鐘后,他問:“有什么發現?”
“被咬了,”齊宏宇一指邊上的托盤:“之前看現場足跡,不是判斷較矮的那名作案人左腿可能受傷了嗎?
現在看他應該是被咬了,狗嘴里找到了幾根纖維物,牙上還有殘留血跡,我已經提取出來,讓大錘送去實驗室……嘿!大錘人呢?”
大錘就是他的小助手,姓崔,綽號大錘。
他竟才發現大錘人不在了。
“他大概姓油女名志乃吧。”石羨玉吐槽:“我剛來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