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反應過來,三次“票唱”被抓,都是帶著老婆孩子去的?而且每次都不分青紅皂白就處罰他?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這黃自成的話有問題。
或許其中可能真有一次是趕巧,但剩下的兩回,他絕對不老實。更有可能的是,他干脆帶著老婆孩子去當擋箭牌,實際上,很可能就在一屏風相隔的邊上,干些對不起他媳婦的事兒。
那他的悲憤……
呵呵。
齊宏宇再一次對黃自成提起了萬二分的警惕。
他身子不再前傾,重新靠回沙發靠背,瞪大雙眼,悶哼一聲說:“那隨你吧,你自己不在乎我也沒法。”
硬撐著說完這句話,他再次坐直,抬手不著痕跡的抹去眼角淚水——剛那一下不小心碰到腦殼上的大包了,疼的他險些智熄。
緩過勁來,他又道:“我們說回本身的案子。今兒來找你,一方面,是因為你向我們同事求助;另一方面,也確實是順便問問這樁命案的情況。
我還是那句話——你盡管放心,我們講究以證據說話,不會冤枉好人,是你干的,你跑不掉;不是你干的,那就與你無關。”
“哦。”他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那你們還想問些什么?”
“昨天一整天的行程,方便說一說嗎?”
“沒什么不方便的。”他道:“昨兒白天我一直在中藥材專業市場,守在鋪子里,傍晚六點左右接了個老板到建新橋吃飯,吃的小龍蝦,十點左右和他去KTV唱歌,到一點左右散場回家,回家就睡覺了。”
齊宏宇心中一松。這黃自成雖然表現奇奇怪怪,但有不在場證明,想來至少直接作案的可能可以排除,但還得進一步確定,便問:“那位老板叫什么名字,具體在哪兒吃的飯,又是去的哪家KTV?”
黃自成如實回答:“劉佳超,是個東北人,專營人參、高麗參、鹿茸鹿鞭這一塊的中藥材生意,我就找他拿的貨,合作很多年了。”
說完后,他將吃飯與唱K的店名都寫了下來,遞給齊宏宇,并說:“你們盡管去查,我自家商鋪里也有監控,也可以交給你們,千萬不要冤枉我,這么大的黑鍋我真的背不動。”
“你放心。”齊宏宇接過紙條,夾在筆記本里,繼續詢問,將各方面細節都補完。
末了,齊宏宇重翻筆記,鎖定了個讓他十分在意的問題。
于是在石羨玉剛起身準備說“結束語”的時候,他又忽然問:“所以,你當真確定自己回來時反鎖門了?”
石羨玉差點閃了腰,此刻有點兒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黃自成微微皺眉:“當然確定,這事兒我不可能記錯。”
齊宏宇點頭:“那他可能有你家的鑰匙。”
黃自成打個激靈,雖早有預料,但當齊宏宇說出這話時,他仍舊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