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
摘了手套,拇指摁在指紋鎖上。
滴滴咚,鎖開了。
齊宏宇雙目瞬間瞪大,臉上寫滿詫異——能識別指紋,和掌握鑰匙,這完全是兩種感念,金漸層和黃自成的關系恐怕比預想中還要更親密的多。
又或者是用指紋膜來騙過門鎖?
石羨玉也看著這一幕,良久無言。
而此時,金漸層正好整以暇的從口袋里拿出包濕巾,抽了張出來,淡定從容的將指紋擦除。
這一幕證明他沒用指紋膜,而是自己的指紋,否則沒必要多此一舉。
同時,齊宏宇有些相信黃自成先前說的話了。
這金漸層確實太過從容,半點沒有做賊的心虛,就像是回自己家似的。之前在那套洋樓里,他可能也是這般開門,然后寫意的在房間里逛了一圈,接著出門離開。
問題在于,他當時為什么沒動手?
是因為沒把握么?
那他憑什么認為現在就有把握了呢?
齊宏宇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先不想,壓下心頭疑惑,專心的盯著金漸層。
他在門口站了有大概半分鐘左右,才將濕巾揉成一團塞回口袋,接著從屁股后頭抽出匕首,在門框上拍了拍,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石羨玉回頭看眼齊宏宇,輕喝道:“上了!”
說罷他就迅速沖了上去,離院落柵欄還有幾十公分時,腰桿驟然發力瞬間躍起,同時完好的右手在柵欄頂部一抓一撐,便輕松的翻過柵欄墻,落地后雙膝迅速屈起,大小腿再次發力,整個人便如箭般躥出,躥入尚未關閉的廳門。
柵欄墻外,齊宏宇一臉懵逼,過了三五秒后,才繃著便秘般的臉,手腳并用小心翼翼的爬上去。
里頭已傳出乒乒乓乓的動靜,夾雜著石羨玉的喝聲與其他人的吼叫,齊宏宇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還得避開圍欄頂上的槍頭,免得等會還得去肛腸外科走一遭……
他再一次暗恨起自己身手不夠矯健,即使這一個月以來已經很拼命的在鍛煉了。
砰!
狼狽落地,齊宏宇剛站起身,里頭的動靜便已然消失。
顧不得微微疼痛發麻的膝蓋和腳掌,他趕緊跟著沖進別野當中,就見金漸層已被石羨玉擒拿,匕首被打落在了一邊,此刻整個人趴在地上,臉都被壓的變形,雙手反剪于身后,腕間佩上了專屬的違法犯罪活動限定銀手鐲。
他仍舊在本能的掙扎,滿頭星辰宛若流星墜落,一晃一晃,煞是好看……
個鬼啦!
這得是什么樣的大忽悠,才能把頭發上的金點給說成流星?
反倒石羨玉說的“金漸層”三個字要貼切的多。
目光流動,齊宏宇看向縮在沙發上的黃自成。
黃自成正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嘴唇哆嗦,時不時的看金漸層一眼,又瞟向在場幾位民警,爾后又小心翼翼的收回了目光,過不久后又看向金漸層,如此反復。
在齊宏宇看來,他似乎并不如何驚恐,這副表現反而更像是心虛。
如此近距離,光線條件也好,他肯定認出金漸層的身份了吧?
門后再次傳來腳步聲,齊宏宇回頭看,卻是小劉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石羨玉的動作太快太干脆,讓小劉都有些始料不及,所以早先就在附近蹲點的他竟比齊宏宇還慢了一步進來。
石羨玉探出大手,抓著金漸層的后頸皮……抓著他后衣領就將他拉起來,爾后冷冰冰的說:“抓住你了,龜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