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倒血霉,剛向個朋友借了三百萬,才過兩三天吧,他就因為涉嫌挪用公款、侵吞集團資金被抓了。”
齊宏宇眼角微抽,繃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要這么說起來的話,這黃自成還真是倒了血霉了,被辦案的經偵支隊視作經濟犯罪嫌疑人也很正常。
而且經濟犯罪當中還有一條——明知是贓款贓物而借用、收購、轉移的,可能構成妨害司法罪中的隱藏掩飾犯罪所得罪。
其中最重要的主觀要件,就在于“明知”二字。是否明知,黃自成說了并不算,辦案機關與司法單位自有評判標準,需要做具體且細致的調查。
這種情況下,黃自成名下的卡確有可能會被臨時凍結,防止他大量轉移資產。
那么……
他是否是“明知”呢?
此前在近水樓臺小區的洋房里,這黃自成的表現可相當心虛,而在度假別墅當中,見到黃天成后,他的表現同樣耐人尋味,說不定……
想到這兒,齊宏宇再次問:“那你現在卡解禁了嗎?”
“早就解禁了。”黃自成說道:“大概半個多月之前,經偵支隊那邊和我說我的嫌疑已經排除,銀行也給我電話說卡可以正常使用了。”
“他們曉得你母親去世的事不?”
聽到這話,饒是黃自成有些恍惚,也不禁冷笑起來:“曉得啊,和我表示遺憾來著。呵呵,遺憾!他媽的!”
點點頭,齊宏宇沒再多問。
既然經偵那邊已經排除黃自成的嫌疑,那想來也沒事了。
回頭給經偵的兄弟伙轉告下線索和自己的想法就是,本就是他們的工作,齊宏宇也不好插手過問太多,免得越權。
讓他稍微冷靜了片刻,等他再次沉默下來后,石羨玉才開口,扯開話題問道:“你曉得黃天成最近都和誰走的比較近么?”
黃自成輕輕搖頭:“這真不曉得。我們兄弟倆各奔東西,這十來年聯系已經比較少了,我在山城做生意,他在天府發展,平時也不怎么打電話,基本就過年見面。”
頓了頓,他接著說:“但他除了偏執點之外,人還是很不錯的,平時我們關系挺好。
他也孝順,聽說媽出了事兒,我這邊又拿不出錢,他第一時間就湊了五十萬直接打我卡里。
明明他自己都過的很狼狽,去年因為疫情損失慘重,今年么娃兒又剛上大學,讀的什么學校,說中外合辦的,一年學費就要兩萬多,另一個娃兒又升了初三,培訓補課也是一大筆費用……
他年初才和我借了六萬塊,到現在都沒還上,我也沒催他,知道他過的艱難,竟然還能湊到五十萬,真的很不容易了。”
石羨玉心中了然,輕輕點了點頭,對黃天成有了相對更全面些許的了解。
偏執又孝順,碰到了母親死亡,確實很容易鉆牛角尖。
但……
這和管金童又有什么關系呢?
齊宏宇和他想到一塊去了,當即便問:“他和管金童有聯系不?”
“誰?”
“管金童,就是遇害的那個策劃。”齊宏宇說:“之前在你家,還問過你的。”
黃自成哦了兩聲:“想起來了……但我也不曉得哎,他應該……哦不對,他倒也玩這游戲,之前他比較充裕的時候氪了不少錢,我當時還說過他。但現在工作室那些人都不說話,他就算玩應該也不會有交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