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石羨玉低下頭,問道:“你和那醫生,很熟悉?”
“算也不算吧。”齊宏宇嘴角微微揚起,邊回憶邊說道:“我倆是同學,不過他比我大一屆,而且不是同一專業。我們是通過社團認識的,然后又在學生會里成了‘同僚’。
說起來還有些曲折,他當時是校學生會外聯部的副部長,而我只是院分會生衛部的小干事。但同時,我倆又都加入了紅絲帶協會,他是負責外聯活動的副會長,我是剛加入的會員,在他手底下干活。
我倆性子蠻搭的,跟著他組織了幾次活動之后,他看上我了,幾番跑動把我從院分會拉到了校學生會外聯部,之后就一直跟著他干活,直到他退會。
退會之后,往來就少了,更別說大學后,進了不同的系統,工作又都忙的要死,倒是有幾年沒聯系,沒想到他還是以前那個性子,跳脫的很,一點不穩重,當初就死活當不上部長,現在看來,也還是個干活的命。”
石羨玉輕輕點頭,哦了一聲。
齊宏宇又抬頭看他,納悶道:“你問這干嘛?”
“沒啥。”石羨玉敷衍道:“就覺得他還蠻有意思的。”
齊宏宇表示信他個鬼,覺得這家伙純粹沒話找話。
但說起來,雖然齊宏宇受了傷,得住院個一兩天時間后,他們反倒輕松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緊繃著神經。
尤其醫生說齊宏宇確實沒什么大礙之后。
主要是因為,黃天成已經落網,而如今又確認他的同伙就是施洋杰,他們心頭已沒了那么大的壓力。
只要鎖定了身份,施洋杰絕對跑不了。而只要施洋杰落網,本案剩下的仍沒告破的疑點,都將迎刃而解。
施洋杰落網后,他們亦能輕松營造囚徒困境,即使黃天成性格極倔,攻破他的把握也要大許多。
不過……
管金童的案子應當沒有問題了,黃自成的案子呢?
他遭遇的車禍,他背后的游聞許,乃至游聞許背后的家伙,仍舊沒有半點突破。
而這樁案子,恐怕也和黃天成脫不了干系。他果斷咬舌這一舉動實在太詭異了,而且在他找黃自成“麻煩”被抓后,天亮不就黃自成就遭了車禍。
這一系列的事兒,讓齊宏宇等刑警斷定黃天成是游聞許集團的成員之一。
只是不小的施洋杰跟他們有沒有關系,他是只單純的參與了殺害管金童一案,還是與黃天成一樣,深陷于游聞許集團當中。
不約而同的,三人都想到了缺牙巴游聞許。而一想到他,他們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就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抬頭看著整整四瓶吊水,齊宏宇心情有些焦躁,他已沒法安心住院了。
石羨玉對他已經相當熟悉,一看他動作表情,就曉得他尋思些什么,便說道:“你別給我動歪心思,之后幾天的調查都跟你沒關系,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醫院修養。”
“我倒也不至于像你一樣帶傷上陣。”齊宏宇說道:“但就是放不下心,焦躁的很。不然你別杵這兒了,回隊里辦案子吧,我這好好的,并不需要人照顧。”
石羨玉看他一眼,果斷搖頭:“不行。其他同事還好說,起碼能喊家人過來陪護,你……”
齊宏宇嘴角一抽。
得,我莫得家人。
“用不著陪護。”齊宏宇說:“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吃飯還能點外賣,吃完就睡覺,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