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算是吧。”石羨玉說:“別深究他的身份了,最好當做沒這個人存在,我們需要的只是游聞許的信息,至于他如何,不重要。”
“我曉得。”齊宏宇說道:“你繼續講講缺牙巴的情況吧。他跟你匯報的應該不止這點消息吧?否則你臉色也不至于那么難看。而且,我看你出去的時間還挺久的。”
“不,他給我匯報的消息并不多。他這樣的人,一次聯系時間一般也不會太久,越短越好。”石羨玉搖頭:“主要是……游聞許他揪出了一名我們的臥底。”
“什么?”齊宏宇眼睛一瞪。
臥底身份被揪穿有多危險,簡直不言而喻。
他明白石羨玉為什么會這么難看了,也曉得他為什么會去這么久。
肯定是在得到消息之后,將情況上報給他的領導。
齊宏宇試探著問:“上頭……打算放棄那位兄弟么?”
“不,”石羨玉搖頭:“他們也要救人。但問題在于,那位線人也不曉得這兄弟此刻在哪兒,自然也就不曉得該怎么救。”
齊宏宇沉默下來。
明知有名兄弟很可能要犧牲,他們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確實不好受,即使齊宏宇都不曉得他是誰。
“算了,我和你說說游聞許的基本情況吧。”石羨玉說:“這家伙靠投機倒把起家,積累起一定實力后,又轉型當了藥販子,一步步做大,最巔峰時把持著黔省超三成的醫藥生意,甚至好幾座城市的藥業完全被他的陰影籠罩。”
齊宏宇詫異道:“黔省?”
“對。”
“那他為什么會跑到山城來?”
“因為某人來了,他當然得跟著來。”石羨玉哂笑道:“他不僅僅是從黔省跑到了山城,還為了洗白損失慘重,現公司規模比起最巔峰時,連一成都不到了。”
“但他至少活下來了。”齊宏宇看著石羨玉說道:“能急流勇退,斷腕求生,這家伙魄力不小,眼光也很毒辣。”
“是啊,”石羨玉也有些感慨:“要不是他果斷轉型,恐怕幾年前就被肅清了,根本活不到現在。這樣的對手,其實非常難纏。”
齊宏宇點頭說:“怪不得線人盯了他三四年,也沒能鎖定核心證據,依舊讓他逍遙著。”
“但很顯然,洗白歸洗白,他依舊不改過往的習慣,仍草菅人命。”石羨玉哼一聲:“黃自成遭遇的車禍,就是最好的明證。”
“還有更多信息嗎?”
“急切間也沒有。”石羨玉搖頭道:“上頭打算給我的東西還在整理中,我暫時沒收到。針對他的調查到了哪一步,我也不曉得。但……既然他和萬樹寧曾經有過合作,那我想,這萬樹寧肯定也不大干凈。”
“這不是廢話嗎。”齊宏宇說道:“早在得知他那生物科技公司,由高精尖生物科技研發轉型為花卉精英,我們就覺得其中大有問題。
當時我們就討論過,牌照限制固然是一方面,但能在那個時代就從事這等高精尖研發的公司,妥妥是被重點扶持的企業,怎么可能連牌照都弄不到?”
石羨玉輕輕搖頭說:“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想說,或許山城目前現存的這幫漏網之魚,彼此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齊宏宇眸子定住,濃眉緊鎖:“如果這樣,很難說搗毀他們的難度是會更大還是更小。”
“應該兩者都有。”石羨玉平靜道:“他們彼此掩護,必然會大大增加我們的調查難度,難以發現他們的破綻;但相對的,只要成功抓住一人,拔出蘿卜帶出泥,嘿嘿!”
齊宏宇嗯一聲,問:“你打算怎么做?”
“現在還說不準,沒有頭緒……”石羨玉回答道。
剛回答一半,他目光忽的一斜,瞥向門口,接著立刻改口:“死心吧,我說過好幾次,你就安心養傷,案子的事你都別管,問我也不會說。”
話音剛落,病房門啪嗒一聲,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