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尋思著,幾分鐘確實不影響什么,不足以讓這假醫生收拾好心態,便點頭說:“隨你吧。”
石羨玉又說:“你要有個好歹……老子絕對弄死他!換囚服就換囚服,老子認了!”
“幼稚。”齊宏宇翻白眼:“你跟他‘同歸于盡’,便宜了誰?你把他身后的勢力徹徹底底連根拔起,那才算為我出口氣,這么簡單的道理還要我跟你講啊?咸魚小朋友,你幾歲了?”
石羨玉無言。
忽然,他留意到齊宏宇嘴唇蒼白,不住的在哆嗦,勾著自己后腦的手也在不停顫抖,心里又是一揪,趕緊問:“你怎么了?很難受?”
“我也說不清楚。”齊宏宇搖頭松手,身子后仰靠在枕頭上,目光發直。
石羨玉更急了:“什么叫不知道?你自己什么感覺不清楚?”
“形容不出來。”齊宏宇說:“怎么說呢?又冷,又熱,渾身血管發脹,身子又輕飄飄的,腦殼也很……”
說一半,他又忽的笑道:“硬要形容的話……就像吃了毒菌子?嘿嘿嘿,紅傘傘,白桿桿,吃完躺板板……”
“去你的!”石羨玉忍不住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你!我他媽在這邊都要急死了,你還有心思在那胡鬧!”
“哈哈,”齊宏宇笑起來:“神經病不是你嗎?你還會罵人神經病啊?”
石羨玉一噎:“你……你簡直是瘋子!”
“是啊,你是神經病,我是瘋子。”
石羨玉卻又一次沉默了。
齊宏宇以前并不這樣,或者說罕見這樣的表現。
說起來,他上一次這般……瘋癲,對,就是“瘋癲”。他上一次這般瘋癲不著調的時候,還是句谷兒遇害。
由此可見,齊宏宇這會兒的狀態絕對非常不好。
想到這,石羨玉咬咬牙,用力握住了齊宏宇的左手,壓低聲音說道:“師兄,別胡鬧了!我曉得,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辦法……”
“你肯定有辦法。”石羨玉身子前傾,幾乎與齊宏宇額頭相抵。他著急的說道:“你快想想,告訴我,我要怎么幫你。”
齊宏宇眸子一顫,恢復了些許冷靜。
此前,他勉強表現出的平靜全都是偽裝的,目光完全發直,毫無神采,而此刻終于有了些許光亮。
十幾秒后,他輕聲說:“苯甲基芽子堿,是一種應用歷史與危害歷史都比較久遠的傳統局麻藥物,曾經收受其害的人有很多,為此,也有不少人對它進行研究,要說方法,真有一些。”
“你說!”
“理論上,有兩種效果比較好,但還有待觀察與驗證的方法,一種是疫苗替代法,用人工合成的去甲谷苛堿衍生物與重組霍亂毒素B的綴合物制做成疫苗;一種是用1,2,4-三唑-3-硫丙基-四氫苯并氮雜類化合物做拮抗劑……”
“你他媽能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啊!”石羨玉快急死了:“而且你這些法子他媽是治療用的吧?治療的事兒咱先兩說,你告訴我,有什么辦法能讓你現在不這么難受?”
“有。打暈我。”
石羨玉:???
齊宏宇又呵呵一笑:“算了,不逗你了。還真有種辦法,用調整過近活性區氨基酸的丁酰膽堿酯酶,可以減短這玩意的半衰期。”
“去哪買?”
“買?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咱們現在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