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褲子脫了,等會我還得給別的病人插導尿管。”護士往前走了幾步:“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我幫他吧。”石羨玉立刻自告奮勇。
“別!”齊宏宇險些沒跳起來:“你出去!”
“我不。”石羨玉抬手拉起床簾,并說:“都是男的,你害羞個錘子。趕緊的!別耽誤人家護士的時間,麻溜點!”
說著他就直接伸出手,抓住齊宏宇的褲子,并說:“屁股抬起來!”
齊宏宇還是扭扭捏捏的,石羨玉也不耐煩了,但又怕動作太大扯到齊宏宇肚子上的傷口,只好從床邊拿來一把剪刀,打算直接把齊宏宇褲子剪了。
“別!”齊宏宇終于投降:“我脫就是了。”
“這就對了嘛,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比小姑娘還不干脆。”護士罵道,將裝有導尿包的托盤放到床頭柜上。
石羨玉終于一把將齊宏宇褲子脫了下來,隨后便愕然的張大了嘴。
“不是,你這皮兒有點長啊……不考慮割一下?”說完,石羨玉終于反應過來,壞笑著說:“噢!我懂了,怪不得你這么扭扭捏捏。”
“好了。”護士斜石羨玉一眼:“我不管你們什么關系,別笑話人家,也別議論,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受教。”石羨玉立刻肅起臉,接連點頭。
看起來,這位小姐姐是個靠譜的好護士。
至于齊宏宇……
他目光已再一次呆滯,徹底社會性死亡了。
護士便戴上手套,提起他的小勾勾,用碘伏仔仔細細的擦拭一遍,隨后將導尿管一寸寸的插入他體內,最后往里頭注射了幾針生理鹽水,便將尿袋也接了上去,掛在床邊,并囑咐道:“記得下床活動的時候把尿袋帶上,別把導尿管扯掉了。”
齊宏宇機械的點點頭。
目送護士離開,石羨玉才又看向齊宏宇,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游弋,并嘀咕道:“你小子不會是性冷淡吧?竟然沒有半點生理反應?”
齊宏宇緩緩扭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開口,聲音平靜無波瀾,宛如機械一般:“開救死扶傷的護士的車,你不覺得很沒品么?”
“我的錯我的錯。”
……
翌日清晨。
齊宏宇緩緩起身,將尿袋別在衣服上,挪到廁所,將尿液倒了,然后又面無表情的挪出病房,扶著走廊扶手,緩慢且僵硬的在走廊上踱步。
他感覺自己的癥狀已徹底消失了,那幫專家提供的治療方案目前來看還是非常成功的。
除了肚子疼的要命之外。
昨兒傍晚那一系列動作下來,傷口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好在經研判不需重新縫針,否則他這會兒得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