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羨玉心里一揪,趕緊生硬的轉移話題:“技術隊那邊很輕松的就破解了施洋杰的電腦登錄密碼,仔細的查過了幾個硬盤的內容。”
齊宏宇又看向他。雖然話題轉移的非常生硬,但齊宏宇就吃這套,他對案子非常感興趣。
主要是,這會兒除了動腦子,他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為這樁案子付出的沉沒成本著實太大,破不了案,他絕不甘心,這樁案子已經成了他的執念甚至心結。
石羨玉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心里也松了口氣,然后繼續說:“之前猜測的果然沒錯,施洋杰,應當是在暗中做本子生意,畫各種本子,多數是同人,也有部分原創。少數純唯美,多數很澀情。”
略一頓,他又繼續說:“按照現有的調查結果初步研判,他這五年來通過畫本子,總獲利恐怕達數百萬,分到他手里的錢也過百萬,購買者及通過盜版獲得資源的,不乏尚不滿十六周歲的騷年。
按經驗判斷,這已經屬情節特別嚴重的范疇,可能獲得十年以上有期甚至無期徒刑的懲處。”
齊宏宇若有所思:“那……住在他對面的管金童,是否發現了什么?”
“你猜對了。”石羨玉繼續說道:“我們也破解了管金童在城北中堂小區里的房子中的筆記本電腦,里頭發現了大量照片,包括施洋杰制作本子,交易本子,取款等的照片。”
齊宏宇又問:“施洋杰發現這事了?”
“發現了。”石羨玉說道:“在施洋杰家里,還發現了一張閃存卡,里頭裝有大量他制作、交易本子的照片,上邊還有管金童的指紋——記得管金童家被翻的亂七八糟的事兒嗎?想來施洋杰就是在找這東西。”
齊宏宇恍然大悟:“所以這就是他的作案動機?”
“或許不全是。”石羨玉卻輕輕搖頭,接著說:“我們還在管金童的出租屋和施洋杰的家里各發現了兩份同樣的合同,分別是股權轉讓合同和股權代持協議。”
“噢?”
“簡單說,去年九月份,施洋杰便將他曾經通過技術入股獲得的,那家游戲工作室的8%的股權,以捌仟元的價格全部轉讓給了管金童,但同時,他又以代持的方式全額持有這部分股份。
按協議,他雖名義上仍持有這部分股權,但已失去了全部的股東權利,僅僅只能作為管金童的傳話筒。”
“同時,這份代持協議與股權轉讓合同并不公開,除了他們倆之外沒有其他人知曉,市監局與工作室年報,自然也沒對股東結構做任何修改。”
齊宏宇皺眉問道:“這樣的協議合法嗎?”
“我們還真特地咨詢過了。”石羨玉說道:“原則上股權代持是合法的,協議也是有效協議,受法律保護。當然,以脅迫手段達成的協議自然不可能被承認。
而且還有一點,將股權轉讓給公司股東以外的的人,需要經其他股東過半同意。
可管金童明面上獲得的第一份工作室的5%的股權卻是在去年十一月,才經股東大會過半數同意而從公司第一、二大股東處購得,這意味著,去年九月,他還不是工作室的股東,那么他和施洋杰的股權轉讓合同與代持協議,其實都不被承認。”
“明白了。”齊宏宇點點頭,又問:“那么……八千塊錢就獲得了8%的股權,這里恐怕也有問題吧?”
“沒錯。我們懷疑,當時管金童就是以施洋杰畫本子的‘證據’,威脅施洋杰轉讓股權的。若真如此,那么施洋杰殺害管金童的動機或許在那時便已開始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