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羨玉說:“得詳細查查他最后一次入獄前后都接觸過什么人,推斷其中是否有游聞許或者其他人的影子。只有將他整個發家脈絡完全摸清楚,才能將他及背后的團伙連根拔起。”
“話是這么說沒錯,問題是太難了。”祁淵搖頭說:“單單綁架案的詳細案卷和起訴書、判決書等全套材料,我們就至今沒能拿到手,這還是看得見的目標,至于你說的查他接觸過什么人,這完全沒影子,都不知道怎么查。”
“那不妨換個思路。”齊宏宇說道:“當年的事沒法查,可以把目光往后移些。”
祁淵說:“當下?當下就是游聞許了。”
“不,”石羨玉搖頭說:“還有一個相當重要的節點——零七年。那年他放棄了新安,回到了我們山城這兒。這是個很大的改變,一定有其原因,如果可以的話,查查當年他身上都發生了什么。”
“這點我們也想到了,在拜托新安那邊的同事查。”蘇平說:“都是于隊袁隊的老伙計,能力和人品都值得信賴。”
“所以我們還是看看現在吧。”祁淵再一次說:“我們都在山城,真正能親自調查的也只有這邊的事兒。我們想聽聽,張曲直在山城都做了些什么,現在的產業做的有多大。”
“關于這個,我們知道的也不多,畢竟他昨天才進入我們視線。”石羨玉皺眉說道,隨后詳細的將他們已知的情報轉告給蘇平和祁淵。
基本上,就和顧焱昨兒提供的信息大同小異,所不同的只在于,石羨玉已派人去核實過部分信息,不過時間仍舊太短,收獲有限。
“這部分信息不能全信,否則要吃虧。”蘇平聽完后便說道,接著又看向齊宏宇:“小兄弟,昨兒你被假醫生襲擊中毒的事,能和我們詳細說說嗎?”
“當然沒問題。”齊宏宇對此并不排斥,便細致的跟蘇平講了。
聽完之后,蘇平忍不住感慨道:“好漢子,敢和歹徒賭命,不負你身上的警服,今兒起你就是我蘇平的兄弟了。”
祁淵抬手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子:“那我是不是該叫師叔?”
蘇平翻了個白眼:“修仙吶你!還師叔!”
“咳咳,”石羨玉輕咳兩聲,吸引來三人的注意力,隨后說:“我這邊也有份‘情報’要說。
昨天師兄遇襲的時候,我被人吸引了注意力,留在了食堂。對方和我說了些關于張曲直的事,似是而非,沒講到點上,根本目的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你當時在打聽張曲直的情報么?”蘇平問道。
石羨玉搖頭:“沒有。甚至我沒刻意打聽,只是聽到有人吐槽醫院飯堂伙食極差,收費又高,而他同伙提到了張曲直,然后開始吐槽,大體上和顧焱說的差不多,只是遠沒有那么詳細,程度也沒那么惡劣,只說張曲直是奸商。”
“這么刻意的套路,你竟然沒看出來?”齊宏宇也是第一次聽石羨玉說起自己被牽制在食堂的事兒,有些意外。
石羨玉解釋道:“沒,有顧焱向我們吐槽在先,我只以為張曲直犯了眾怒。何況他們話里也完全沒有提及壟斷之類的字眼,也沒提藥房,只是在說張曲直奸詐,東西質量不高,價格不低,我就沒想太多。
現在想,確實套路了些,就連資歷淺些的醫生都不一定曉得食堂和附近水果店背后是張曲直,我怎么打個飯就遇到了曉得這事的病人家屬。”
蘇平沉思幾秒后,忽然說:“那這么看,張曲直恐怕要被拋棄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