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查。”
“哦,好的。”
“另外……機翻不完全靠譜……咸魚,麻煩你多費點心思,再找找看有沒有懂意呆利文的,翻譯一下。前提是信得過,這個最重要。”
石羨玉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了。”
齊宏宇便抬起杯子抿了口茶湯,皺眉:“菊花枸杞茶?這么甜,你到底放了多少枸杞啊。”
“我加了蜂蜜。”
“哦。”
點點頭,將茶杯放到一邊,齊宏宇又看向小豪,問道:“那份檔案呢?”
小豪有些不好意思道:“檔案沒完全下載下來,只下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樣子。他們反應太快了,只能放棄,否則說不定得被他們追到支隊來。”
“那你就等死吧。”
小豪打了個寒顫。
“繼續說!檔案具體什么內容?”
他縮著脖子,忙說:“就是關于管金童泄露泄露商業機密的。我沒來得及細看,都發給石隊了。”
略一頓,見到石羨玉正在那邊操作電腦,他便又繼續說:“就我看到的幾眼,那游戲公司沒報案,想先在內部查清楚這件事,但剛剛啟動調查,管金童就跑路了。”
“噢?”齊宏宇恍然大悟,一下便想通了許多問題。
怪不得管金童會舍棄原本的大好前途,應邀跑到山城,加盟一家舉步維艱甚至瀕臨破產解散的游戲工作室。
原來是逃出來的。
也怪不得他自己買了房子卻不住,到處租房,恐怕也是為了躲人。
小豪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我還看到,他們不曉得因為什么原因,最終塵封了這份檔案。當然,這不意味著他們就打算放過管金童了。”
齊宏宇輕輕點頭,腦子里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估計是管金童手里殘存的幾張合同復印件,讓他們投鼠忌器吧。”
石羨玉一邊操作電腦,一邊也說:“不放過是正常的。不管收購案最終成沒成,這紙合約里的內容都不能輕易泄露出去,里邊必然蘊含著極大量的關于兩家公司的信息,如果落到有心人手里,能借此大做文章。”
齊宏宇贊同道:“我不懂商戰的條條道道,但想來也是大差不差的——對于那家游戲公司來說,在他們超脫以往框架的藩籬,對手再不能從那份并購合同中窺得一鱗半爪之前,那份復印件,就是他們的命脈。”
“他們必須取回那份復印件,所以絕不會放過管金童。”石羨玉接話道:“但復印件在管金童手里,他們也擔心自己逼迫的太過,管金童會直接魚死網破,將它送給對頭。”
齊宏宇頷首,并繼續說:“但對管金童而言,這幾張復印件,也僅僅只是一次性的殺氣,一旦用了,就成一張廢紙了。所以面對前東家,他還是處于絕對下風,不得不背井離鄉逃到山城,且狡兔三窟,到處租房。”
“所以兇手只能選擇在動手前跟蹤他,追尋到他家里,而不能提前蹲點,因為他們并不確定管金童會回哪個家。”石羨玉說道:“到現在,管金童一案本身,許多疑點都得到解釋了。”
齊宏宇再次接話:“但也有不少疑點依舊沒能解開。比如管金童和高化陽的關系。另外,那家游戲公司,和游聞許集團是否有關也未可知。”
石羨玉說:“我忽然懷疑,咱們的方向會不會有誤?”
“噢?”
石羨玉解釋道:“管金童因黃天成和高化陽的緣故,和游聞許集團糾纏在了一起。但恐怕并不能證明管金童案就和游聞許集團有關聯,缺乏足以支撐并案調查的直接依據。”
齊宏宇微微沉默,然后搖頭:“先不糾結那么多了,管金童案的關鍵,還在施洋杰、高化陽和黃天成的身上。
只要前兩人落網,或者黃天成肯開口,這案子就能破。反之,就還有不少麻煩,想要把所有謎團解開,得多費不少功夫,甚至,這些謎團可能永遠沒法完全解開。”
“施洋杰必須抓。”石羨玉說:“不出意外,牛主任爺孫倆都在他手里,必須盡早把他們平平安安的救出來,不惜一切代價。”
“我曉得。”齊宏宇點頭,接著又皺眉問:“開個文件夾你怎么開這老半天?”
石羨玉翻著沒人看得到的白眼,抬手將桌子上的電腦顯示器翻了一百八十度,朝向齊宏宇:“早就打開了,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