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的案子,那么其他潛在的作案人還有出于各種原因而選擇效仿的可能。
但本案中,作為最重要特征及‘工具’的大量的老鼠,想要在短時間內獲得雖然也算不上多難,但很容易在收集的過程中露出馬腳來。
而另一方面,把老鼠養到那么肥也是需要時間的,現在離管金童案才過去幾天?是吧?”
仇教導在那頭嘀嘀咕咕:“好像是這么個道理……但,兩案畢竟也有不同吧?管金童是被老鼠活活咬死的,而這一案的受害者,聽你們說像是被殺后才放老鼠啃噬尸體的。就這么并案調查,是不是有點太不穩當了?”
齊宏宇說道:“我沒說并案調查啊,只是說這兩起案件肯定有非常密切的關聯。當然,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想這些事兒,關鍵在找到尸體,確定受害人身份,其他都是虛的,沒必要也不應該投入過量警力。”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嗯,巴區那邊情況怎么樣了?牛主任怎么回事兒?”
“還在查。”仇教導回答:“牛主任自述自己暈過去了,再醒過來時就在自家樓下的花圃里,他就迷迷糊糊的回了家。”
齊宏宇恍然,這種可能性也在他心里浮現過,因為此地距離東溫泉度假區相當遠,牛庭墨的車、手機什么的都不在身上,想回去并不容易。
而且剛遭遇了綁架,即使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未限制行動,還有機會和歹徒抓扯,甚至還抓扯了兩次,但他脫困之后,第一反應應該也是像公安求助。
除非他也犯了事,心虛。但他心虛的話,應當連家都不會回,回也該是偷偷的回去,而不是前腳剛回家后腳就被警方發現了。
這些疑點綜合起來后,合理的解釋并不多,齊宏宇大致上都想過。
但隨之而來,便是更多的疑點——比如,綁匪為什么忽然又放過他了?還把他送到家門口去?
“小齊?”
聽筒中的連續呼喚,拉回了齊宏宇的思緒,他立刻回:“哦,我在。”
“你有什么想法?”
“暫時沒有成系統的思路,很零碎。”齊宏宇說道,同時趕緊翻開筆記本墊在大腿上,問:“他是什么時候暈的?”
仇教導回答:“不確定,但他自己判斷應該沒到中午飯點,可能不到十一點鐘吧。”
“怎么暈的?被打暈的還是藥暈的?”
“藥暈的,他和綁他的人上了輛車,結果車里忽然噴出道霧氣,那霧氣有非常強烈的刺激性氣味,很可能是高濃度的乙醚,接著他就暈過去了。”
齊宏宇有些愣:“霧氣?車里噴霧氣?好家伙,兇手也看魷魚游戲?”
仇教導語氣聽上去有些無語:“又不是只魷魚游戲中出現過這種手法……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牛主任說他昏過去前掙扎了一陣,依稀記得綁架他的家伙也在掙扎,而且好像比他還先暈過去。”
“噢?”齊宏宇筆微頓,然后喊仇教導等等,繼續運筆如飛,刷刷刷的在本子上把仇教導剛的話都記錄下來,才接著問:“上車之前的一些細節,他記得么?”
“那我就不曉得了。”仇教導說:“巴區兄弟傳回來的信息有限,你剛問的東西他們沒說。”
齊宏宇便囑咐道:“那你等會問問,重點問他們上車前,劫匪是否打過電話,或者見過什么人,上的又是什么車。這些問題很關鍵,關乎到這樁綁架案背后是不是還有犯罪團伙,是否和游聞許集團有關。”
仇教導回句要得,又主動說:“牛庭墨看到了綁匪的臉——綁匪應該對他持有必殺的想法,所以并不介意被他看到自己臉。嗯,各方面的特征都和施洋杰吻合,綁架他的基本能確定就是施洋杰了。”
“好。”齊宏宇將這些信息也記在筆記本上,才繼續問:“他還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