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將對講機還給石羨玉,齊宏宇忽見他臉色比自己還差,不由問道:“你怎么了?”
“我在想……”石羨玉再次打開手電,對著施洋杰的尸身晃了幾晃,說:“你覺得那個帆布袋能堅持多長時間?半個鐘?還是一個鐘?”
齊宏宇眉心用力一擰。
“可能半個鐘都堅持不到,提手連接處就被撕裂了。”石羨玉繼續說道:“所以帆布袋被吊在電梯井頂部的時間,可能只有二十來分鐘,甚至更短。”
“麻買劈!”齊宏宇拳頭硬了:“這豈不是說,兇手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轉移尸體,把尸體吊在電梯井里?”
石羨玉哼一聲:“甚至,兇手現在可能還在這棟樓里!”
“搜!”齊宏宇立刻接話:“必須挨家挨戶的展開搜查,包括沒住人的房間,都必須搜一遍。立刻聯系這棟樓全部業主,告知他們我們的行動,盡量取得配合。”
聽他這么說,石羨玉又遲疑了。不過兩三秒后,他便點頭:“要得,我這就安排。”
齊宏宇又要來石羨玉的手電,低頭看向電梯井底部。
井底深約一米五左右,不足一人高,但里頭尚未清理,雜物磚石頗多,甚至還有幾根鋼筋,將施洋杰的尸體扎了個對穿。
但因為施洋杰體內的血恐怕都被放的差不多了,僅剩的一些在體內應該也呈半凝固狀,所以尸體雖然摔得支離破碎,骨斷筋連,現場也沒見多少血跡,尸體衣物上的血也不流動,不往下滴。
再看他面容,雖臉上開了花,一枚鋼筋從他左臉頰處透了出來,整張臉看著很是猙獰、可怖,但光看表情卻沒幾分痛苦的味道,瞧著竟還蠻安詳的。
據此推斷,他遇害的時候應當還處于昏迷狀態,沒有掙扎、反抗,也沒感受到痛苦,比起被老鼠活活咬死的管金童來說,太幸運了。
再仔細觀察細節,可見他手腳等處,確實有大量細密的創口,有大有小,部分創口還極深,可見其中白森森的骨頭,便知他死后大概也被老鼠啃噬了尸身。
不過面部還算干凈,沒有被啃過的痕跡。
推測是因為死前吸入了大量高濃度的乙醚,顏面部、口鼻部等處還散發著比較強烈的刺激性氣味,加上現場老鼠密度總歸沒管金童遇害那次那么高,老鼠搶食不算太激烈,所以避開了臉。
雖然還沒有下去,但齊宏宇對施洋杰遇害,已有了大致的,甚至可以說是比較具體的判斷了。
再抬頭往上看了幾眼,齊宏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畢竟磨磨蹭蹭動了半年的工,電梯井自然也不可能除了疏通外什么工作都沒做,至少已經有少許設施安裝好了。
比如幾根鐵索已經安裝好了,自頂部一直延伸到底部。
盯著這幾根鋼索,齊宏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見他已經進入工作狀態,石羨玉也沒打擾,默默的后退了兩步,摸出對講機,一邊轉告仇教導這邊的具體情況,一邊默默的盯著齊宏宇,小心他別掉下去了。
但齊宏宇卻回過頭:“你能不能安靜點?”
石羨玉:???
他抓著對講機,一時間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不曉得齊宏宇忽然發哪門子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