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后,西裝男說:“敢!”
“你會死。”男人補充說:“一定會,我都救不了你。”
西裝男嗯一聲,答:“車禍,路人和司機同時喪命,加上她目前和這一系列的事都沒關系,她不負責查,這樣才不會引人懷疑,我懂的。”
說完后,他抬起頭,盯著男人的后腦勺,再次開口:“老板,我只有兩個請求。”
“你曉得的,我對自己人一向不錯。”男人笑瞇瞇的問:“說說看?”
“第一個,哪天石羨玉死了,請安排人幫我燒點紙錢,告訴我一聲。”
“沒有問題。”男人笑的更開懷了:“另一個呢?”
阿豹說:“給我一瓶酒,喝了好上路。”
“懂事!”男人站起身,捏著杯盞緩緩走到小陽臺,看著懸崖外的山景,說:“你知道的,我愛藏酒,但從來不喝。”
阿豹再次低下頭,沒有接話。
男人繼續說:“自己去拿吧,看中了,拿走就是,多拿幾瓶也不打緊。”
阿豹這才咧嘴笑道:“謝謝老板。”
“去之前,先找岳醫生。”男人又說:“給你們家留個后,對你死去的老爸也有個交代。”
阿豹濃眉一挑,再次用力低頭:“謝謝老板。”
“再幫我打個電話回國內。”男人說:“查查那盒雪茄是誰打開的,把他送去塞拉利昂挖鉆石去。”
“明白。”
“不,你不明白。”男人終于回過身,碧綠的雙眼盯著眼前昂藏七尺的高大漢子,強調道:“你要說清楚,是讓他去挖鉆石,不是去負責鉆石礦。”
“好的。”
“去吧。”
目送阿豹離開,男人再次回過身,半倚在木欄上,望著懸崖之下的山景。
隨后,他手指輕輕一彈,伴隨了他數年,陪他品評過無數香茗的茶盞,便落下了萬丈深淵。
……
傍晚。
經改裝過的訊問車內。
齊宏宇和石羨玉并排而坐,當著嫌疑人的面,不慌不忙的整理著收集而來的各項手寫資料。
嫌疑人落網至今,已經過了兩個鐘,他始終一言不發,低著頭坐在那兒。
但包括他的名字在內,各項信息,早已為警方所知。
此時此刻,齊宏宇就捏著他曾經的判決書、執行通知書、入監登記表,以及歷次減刑裁定書,和在監二十二年的完整計分臺賬。
沒錯,他是名刑釋人員,曾因暴力搶劫自己姨夫至姨夫受傷死亡而獲刑死緩,年初才出獄。
他家境貧困,父母年事已高,且因所犯的罪,與家里親戚關系極差,因而出獄時還被列為了重點刑釋人員及幫扶對象,并認定他有較大的再犯風險。
——當然,這種重點人員的比例其實很高,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