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特地睜開了眼睛。
因為瞇瞇眼沒法擠眉弄眼,別人看不見。
齊宏宇只覺得好氣哦,特想給他一jio,咬牙惡狠狠地問:“你說不說!”
“說說說,你別生氣嘛。”石羨玉又笑兩聲,隨后才逐漸收斂,正色道:“這個高化陽確實是張曲直的馬仔,不過屬于比較有小心思那種。
他對張曲直并不算忠心耿耿,但為人確實聰明,會搞錢,這些年來通過非法集資、傳銷、詐騙乃至恐嚇勒索等手段,弄到了不少錢。
所以對張曲直應當還有些價值,所以張曲直才會發動遺留在老蘇那邊的人脈來幫他脫身,逃到我們山城來。”
齊宏宇點頭表示明白,但他對高化陽和管金童的關系更感興趣,便問道:“那,他和管金童是什么關系?怎么認識的?”
“他倆啊,沒什么關系。”石羨玉搖頭說道:“就是網友。”
“網友?”齊宏宇腦門上冒出幾個問號:“管金童能給網友打那么多錢?他不會是基佬吧?”
石羨玉再次搖頭:“那倒不是。他們真就是網友,不過在某件事上,高化陽算是管金童的狗頭軍師。”
齊宏宇心中一動,問:“某件事?就那二十億的收購案的事情么?”
“對頭。”石羨玉說道:“一次聊天,他給高化陽裝逼時聊到,他在一次酒局當中,扶總監上廁所時聽他說了嘴那起收購案,高化陽就起了歪心思。
他說,這樣的大事兒一定會對公司有著遠超收購本身的巨大影響,比如對公司股價、市值以及與同行、競爭對手之間的關系、模式等。尤其還是這樣無異于以空手套白狼的形式收購的,影響絕對不小。”
齊宏宇若有所思。
他其實并不懂經濟,但這里頭的邏輯其實比較簡單,便很快反應過來,開口說道:“收購了境外公司,他們集團實力便大不一樣了,許多方面確實要做出相應的調整。
同樣的,他的競爭對手及同行們,也會針對該集團做出相對應的調整,是進一步加深合作,還是咬牙加大與之競爭的投入力度,亦或者改變態度緩和關系等,都要及時做出反應。
對于該集團來說,既是機遇,也是挑戰。挑戰暫且不說,最大的機遇我想恐怕就在于,如果他們能搶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率先做出調整,并針對其他公司可能的反應做出相對應的預案,他們就能占據主動權,吃的盆滿缽滿。”
石羨玉打個響指:“你說的和高化陽想的一般無二。所以,這個消息本身就顯得至關重要了,只要能證明這條消息的真實性,不愁搞不到錢。”
齊宏宇說:“這是竊取商業機密。”
石羨玉看向他說:“你覺得高化陽會在乎這些嗎?他本就是個經濟犯兼刑事犯,本就是靠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賺錢的。”
“倒也是。”齊宏宇頷首,并猜到了之后的事兒:“于是,高化陽就蠱惑管金童去弄并購合同?”
“對。”石羨玉點頭說:“另外,他特地囑咐管金童,別弄原件,弄復印件就好,而且最好是加蓋復印章的復印件,更有說服力。沒有也不打緊。”
聽到這兒,齊宏宇雙眼一瞇:“別弄原件?”
很快他又反應過來,輕輕頷首:“也是,弄了復印件,管金童充其量只是竊取了一條商業機密,但他要是弄了原件,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非但罪要重上不少,他們集團也絕不會善罷甘休,得跟他拼命。”
“高化陽就是這么尋思的。”石羨玉贊許道:“管金童開始并不同意,畢竟他的工資不低,已算衣食無憂了,還在天府買了房,干這一筆,不管能不能成,他都沒法再在天府混下去,對他而言成本著實太高。
但奈何架不住高化陽的蠱惑。高化陽直接給他算了筆賬,他當時年薪也就三十萬,就算不考慮三十五歲危機,且能平平穩穩的漲薪,他頂天也就賺千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