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番話的意思,無外乎那女人還沒資格懷她的娃兒。
忍下了破口大罵的沖動,齊宏宇黑著臉問:“你一共拐了多少個這樣的女娃兒?”
梁惠清身子微顫,抬頭看向齊宏宇。
但轉念一想便明白了,三十年前醫學和科技都遠不如今日這般發達,那個時代做試管嬰兒,并最終讓受精卵著床于毫不相干的女人身上,成功率并不會太高,而且一個不慎,還有生命危險。
哪怕到了今天,正常孕育生命,都有一定的風險。
而一個女人的受“實驗”次數是有限的,短時間內接連幾次著床失敗后,其子宮就無法再承擔孕育一個完整生命的使命了。
齊宏宇身為法醫,不會不清楚這一點,故而有此一問。
想到這,梁惠清不敢再有所隱瞞,老老實實道:“前前后后,四個吧。”
“四個人最終都被你殺了?”
梁惠清黯然點頭。
齊宏宇冷笑道:“看起來,關于自己身上的罪,你之前并沒有交代干凈,并沒有完全坦白啊。”
“因為我怕……”梁惠清無力地辯解道:“我怕你們會根據這些,查到我孩子身上,我不想影響到他。”
略一頓后,梁惠清繼續說:“這些事情只有我知道,其他知情者都被我派人滅口了,派的人最后也被我親手滅口了,包括幫我把娃兒送給那對夫婦的喇嘛。”
“做的還真干凈。”齊宏宇盯著她,問:“幾條人命?”
“包括做手術的醫生、護士在內,一共十一個。”梁惠清低著頭,聲若細蚊道:“當時,我借了點克洛斯的能量。不過他應當也不知情,只以為我是在泄憤。”
“泄憤?”
“我讓那醫生弄壞了我的子宮,讓我患上不孕不育,克洛斯以為我為生不了孩子,他們也無法治愈我而怒不可遏,不惜殺人報復。而他也樂得我越陷越深,我表現的越是喪心病狂,他越是放心,所以只提醒我手腳要干凈點。”
齊宏宇是真的震驚且震怒了。
這個梁惠清,真真是萬死難逃其咎,其手上沾染的鮮血,比起許多震驚全國的殺戮狂魔還要多。
簡直堪稱毒瘤。不,這已不是毒瘤可以形容的,簡直比終末期的癌癥還要可怕。
她如此,她這些年來培育的心腹,以及缺牙巴團伙、克洛斯集團,又該犯下何等的滔天大罪?
用力的做了幾次深呼吸,勉強平復好心緒,齊宏宇咬牙道:“你還有什么罪沒交代的!”
他聲音都有些發顫,因為他在竭力控制,否則必將直接嘶吼出聲,罵她個狗血淋頭。
“沒了,除了與我娃兒相關的,其他的我之前都招了。”梁惠清神情灰敗的說道:“而與我孩子相關的這些罪行,這次也都說了。”
她清楚,自己這下,哪怕還能被判定個重大立功表現,也絕對死定了。
死刑立即執行,板上釘釘。
但她也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就算她不說,也會被齊宏宇一點點挖出來,自己還是難逃一死,而她孩子必將陷于巨大的被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