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的越多,我對他就越是難以割舍,潛移默化的,我已無法再單純的把他視作工具人,甚至后悔的念頭愈發濃重起來,漸漸地把他真的看成了我的孩子,我生命的延續。
所以,我將他送去了西域,既是因為他混血兒的身份,也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可哪里能真的眼不見心不煩呢?還是不免默默的關注著,卻始終不敢和他相認,害怕對他產生不良的影響……”
“喲喲喲,”齊宏宇終于忍不住了,陰陽怪氣的說道:“好偉大哦,這就是母親嗎?愛了愛了。”
梁惠清緩緩抬起頭。
卻見齊宏宇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站起身指著她罵道:“你他媽個沒人信的龜孫兒!少在你老子面前擺出這幅樣子!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你他媽好偉大哦!你他媽為你兒子默默做了好多事哦!你他媽殺人!你自己說的!四個女人!你為了讓她們給你生孩子,你殺了四個女人!外加七條人命!包括那個給你兒子送去好人家的喇嘛!
你他媽玩弄人家好心夫婦的感情!人家辛辛苦苦把你兒子當成自己兒子養大,連他媽被你耍的團團轉都不曉得!
你他媽做了些什么?你他媽就弄了點蝌蚪,自己出了點細胞,擺弄你的狗屁勢力花了點屎一樣的臭錢,干死了十一條人命,你他媽說自己付出的多!你他媽的說自己在默默關注你兒子!
你就他媽知道害怕對你兒子產生不良影響,你他媽破滅了多少家庭!這影響大不大!你就想著你自己,就想著你兒子,想沒想過被你害死的那些人!媽了個筆的,什么玩意兒!操你媽!寶批龍!龜孫!沒腚的憨雜種!”
梁惠清被他罵的目瞪狗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石羨玉也嚇的趕緊一把將齊宏宇抱住,一個勁兒讓他冷靜。
反應過來后,她竟還覺得委屈,啜泣著說:“我曉得我該死,我的罪罄竹難書,可那幫人有幾個干凈的?”
“不干凈?”齊宏宇掙脫了石羨玉的懷抱,咬牙切齒道:“是!老子曉得他們沒一個是干凈的,那四個女人,偷人,被夫家打至殘疾逐出家門;那幾個醫生護士,為了點黑錢草菅人命;那個喇嘛,明知娃兒有問題還送人撫養。
但他媽不干凈就可以殺人了啊?我看你他媽最不干凈!老子現在就過去打死你!操你媽的!”
“師兄!”石羨玉又一把摟住齊宏宇,強行把他摁在椅子上,又用力把他腦袋掰了過來,與自己對視,沉聲道:“你冷靜點!別沖動!為她背個處分不值得!”
“處分?”齊宏宇冷笑道:“來,老子等著你們處分!”
說完后,他再次強行站起身,把筆往辦公桌上重重一甩,邊大踏步的往外走,邊指著梁惠清鼻子說:“等著吧!龜孫兒,你死定了!你不但死定了,等老子打聽到你墳在哪,老子天天去給你澆大糞!你等著!”
砰!
齊宏宇重重將門一關,離開了訊問室。
石羨玉深吸口氣,轉身看向梁惠清,臉色同樣冷了下來,看著她說:“行了,這次訊問就先到這兒。
你也別給我閑著,有什么要說的,想補充的,回頭找你管教要點紙筆,自己一點點寫下來。管教同志!管教同志!訊問結束了,麻煩你把她帶出去。”
……
默默走進監督室,石羨玉就瞧見悶悶的坐在那的齊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