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說出來可能不信?
石羨玉當然不信,信個錘子,要黃教授真死了一天了,那他們剛剛見到的是鬼啊。
但……
蔡臻顯然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同樣的,現如今再水的法醫,也不至于在死亡初期,對死亡時間的預測出現如此巨大的偏差。
所以……
此時,齊宏宇卻一把奪過手機,問道:“什么情況?蔡姐,能跟我們具體說說嗎?你確定死的是黃教授?怎么死的?哪兒發現的尸體?”
“呃……你問題太多了,還是一樣樣來吧。”蔡臻回答道:“首先是死者身份。
如果我們口中的黃教授都是山城郵電大學理學院副院長,信息與計算科學的學科負責人,三級教授黃梁柯的話,那我想應該沒有疑義了,死的就是他。
死因,與你們發現的受害人汪興言很像,都是被人暴力摘掉了腦袋,同時肩膀上有兩道明顯的壓痕,且身上遍布徒手傷,除了脖子之外,這些傷都很輕微,并不致命。”
石羨玉雙眼瞪得滾圓,不自覺的偏起了腦袋,拿一邊耳朵湊近齊宏宇手里的警務通。
倒是齊宏宇沒什么反應了,他略一皺眉,便繼續追問:“蔡姐,再多嘴問一句,是什么時候,在哪兒發現的尸體?”
“大約二十來分鐘前,涂山湖公園里,湖中。”蔡臻回答說:“各方面都和汪興言很像,尸體也穿著一身人偶服,頭和身子用大量502膠水粘起來了,不過這次用的不是熊本熊,是布朗熊。”
略一頓,蔡臻的聲音又繼續從揚聲器中傳出來:“當然,法醫還沒來得及解剖,他現在都還在現場,死亡時間距今約十八到二十四小時也只是根據尸表現象做出的初步推測,不一定準確,但偏差應該不大。
法醫老肖……嗯,就石隊你家媳婦的師父,曉得吧?他第一時間取了落水無頭尸的指紋,并在幾分鐘前成功找到了對應的主人,確定了無頭尸就是黃教授。
因為剛查出來這人,他們印象比較深刻,所以我徒弟剛打電話回去問黃教授這人的時候,他們立刻就告訴我徒弟,說他死了,然后我徒弟轉告我,我覺得不對頭,又和那邊聯系了下。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曉得了吧?”
“曉得了。”齊宏宇面無表情的回道:“所以我們剛剛見到的不可能是黃教授本人,但他能大搖大擺的繼續在學校里偽裝教授,保安也沒認出來,說明他肯定和黃教授長得很像。黃教授有兄弟么?”
“當然有。”蔡臻回答道:“不過即使兄弟也不至于讓他同事都認不出來吧,除非雙胞胎,不然很少這么像的……我托人再查查。”
齊宏宇回句好的,隨后又道:“如此近似的手法,接近的作案時間,又都與山郵有關系,一個是學生,一個是教授……兩案肯定有關聯,大概率是同一人所為,并案嗎蔡姐?”
“并啊。”蔡臻回道,又說:“不過你小子……按理這兩樁案子都該是我們長南負責的吧?”
“誰叫汪興言的尸體出現在咱們江陽呢,沒辦法,只能搶下這一功了。”齊宏宇開玩笑道,隨后又說:“逗你的,主要是對本案感興趣,正好最近沒什么事,也幫你們分擔點壓力,幫幫忙。”
蔡臻聽上去似乎樂了:“行啊你小子,挺會講啊。那成,既然是幫我們分擔壓力,那要案子破了你可別邀功啊。”
“那不行,我做不了這個主,也不能讓兄弟伙白忙活。”
蔡臻開朗的笑了幾聲,隨后又嚴肅的說:“行了,你的意思我曉得。你們江陽,我們長南,合作一向相當愉快,這次想來也不例外,不用多說。”
“必須的,咱們可都是自己人。”
“嗯,我快到了,具體的到了再說吧。”蔡臻說道,接著又問:“對了,你們倆要去現場看看不?涂山湖公園離山郵很近的——山郵上去點就是第二外國語,而涂山湖就在兩所學校之間。去的話,不然我們在那碰面?”
齊宏宇眨眨眼睛,問道:“哎,蔡姐,你不過來接我們嗎?”
“……”蔡臻那頭沉默了半秒左右,才說:“行吧,車上還有空位,我過來接你們。你們在學校哪個位置?”
“我給你微信發個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