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黃教授的年紀,除非某個兄弟和始終形影不離的共同生活,亦或者與他保持著高度一致的生活習慣及工作性質,否則,即使是兄弟也難以相像到同事認不出來的程度。
就是克隆,到了這個年紀,樣貌上也往往會產生一定的偏差。
所以,那個冒牌貨到底是誰?為什么和黃教授長得這般像?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想著想著,齊宏宇就出神了,然后漸漸煩躁起來。
一連串毫無頭緒的謎團擺在面前,讓他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個明確的方向。
常規來說,這樣的案子,首選的切入點還是死者的人際關系。但汪興言作為大學生,哪怕是個打了幾年兼職工的大學生,其社會關系也是相當簡單的,截止目前早已排查的差不多了,根本沒發現嫌疑人。
失聯的陳覺也是這般。
顯而易見,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陳覺同樣是個相當關鍵的重點人物,或許與汪興言和黃教授不見蹤跡的頭顱一樣,也是本案的切入點。
但問題也與那兩顆腦袋一直,根本沒有指向陳覺下落的線索,想要找到他的蹤跡,恐怕不比找到兩顆頭顱簡單。
還是得回歸到最基礎的人際關系上。
不過……
黃教授的人際關系無疑要復雜得多,或許可以以此作為切入點?
有沒有可能,兇手真正的目標其實就是黃教授,而汪興言與陳覺,不過是城門失火之下,被殃及的池魚?
還真有這種可能。
一念及此,齊宏宇眼前一亮,并立刻向石羨玉、老肖和蔡臻說了自己的想法。
“確實,黃教授的人際關系是再明顯不過的關鍵點。”蔡臻說:“所以早在和你們碰頭之前,我已經安排兄弟去摸排了。”
石羨玉輕輕搖頭,說:“師兄恐怕不是這個意思。”
“噢?”
齊宏宇嗯一聲,自己解釋道:“可想而知,黃教授的人際關系絕對錯綜復雜,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厘得清的,所以必須要準確的抓住重點。”
“而這個重點,”石羨玉跟著說:“我認為和汪興言與陳覺……或者說至少與汪興言有關。正因與他有關,所以汪興言才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是了。”蔡臻連連點頭,并被激活了思維,接話說:“同樣,那個冒牌貨以黃教授的身份提及的,汪興言偷了他筆記本電腦的事,或許也與此相關,電腦說不定能作為一個突破口……”
齊宏宇抬手豎掌,做了個阻止的動作,打斷了蔡臻的話,并說:“蔡姐,我建議先暫時不要去考慮,也不要去想冒牌貨,以及偷電腦的事。”
蔡臻不明就里:“嗯?為啥子?”
“因為不確定,方向太發散,疑點太多。”齊宏宇搖頭說道:“一旦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只要沒猜對,它就會帶我們走偏,耽誤不少時間。
因為我也很愛胡思亂想,喜歡且習慣與去思索發現的疑點,試圖今早將疑點解開,以推動案件進展,并滿足我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但因為這習慣,我曾經吃過太多次虧了,對此也算有了比較吩咐的經驗教訓。此時此刻,這份經驗就告訴我,不要試圖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就對這個疑點背后的謎底胡亂猜測,否則,除非運氣足夠好,不然一定會被帶偏。”
蔡臻思忖良久,點頭。
道理其實她都懂,但碰到了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太多,就和齊宏宇一樣。
此時,老肖已基本完成了現場勘查,他拍了拍手,說:“沒別的事的話,我先把尸體帶回去解剖了。老齊,一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