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的再多,都不如稍稍給她點時間消化噩耗,宣泄情緒。為此,齊宏宇放棄了進一步的試探,靜靜的看著她,并默默從茶幾上扯了幾張面巾紙遞給秦詩卉。
這仿佛是個開關,原本表情麻木,雙眼空洞的秦詩卉,在接過面巾紙的剎那,眼淚就決了堤,嘩啦啦往下流,很快就把幾張面巾紙都全部打濕了,并漸漸哭出了聲,爾后聲音越來越大,漸漸變成嚎啕大哭。
哭著哭著甚至開始捶胸頓足起來。
齊宏宇趕緊手忙腳亂的又給她拿紙,然后扭扭捏捏的出聲寬慰。沒辦法,自己造的孽,怎么也得還。
雖然及時對她說的再委婉,她也未必能好到哪兒去,但顯然,毫無準備之下聽聞噩耗,情緒無疑是最崩潰的。
此時石羨玉已打完電話,并坐到了齊宏宇的身邊,略有些懵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齊宏宇仿佛抓住了救星,趕緊問:“咸魚,趕緊想想辦法啊,現在這種情況要啷個整?”
石羨玉無言以對:“我啷個曉得……怎么回事啊,哭成這個樣子。”
“我告訴她她老公遇害的事了。”齊宏宇心虛且愧疚,又有些尷尬,再看了眼秦詩卉,更有些擔憂,說:“我擔心不能盡快緩解她情緒的話,她會哭到休克……”
說完,他又急切的問道:“你把你老婆搞生氣了的話是怎么安慰的啊?”
石羨玉無語的說道:“雖然確實吵過架,但并不至于讓她太過生氣,更不可能讓她哭成這樣。”
“那……總是哭過的吧?都怎么處理的啊?”
遲疑片刻,石羨玉試探著說:“上去抱她?”
“……”齊宏宇嘴一抽:“你逗我呢?啥時候了,別開玩笑。”
石羨玉說:“沒逗你,我真就這么做的,除此之外我也沒什么法。再不然就干脆讓她哭吧,哭累了應該就好了。”
齊宏宇掃他一眼,沒有回話,屁股又往秦詩卉的方向挪了二三十公分。
然后他就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抬起手,又立刻放下去,張開嘴,不一會兒又重新閉上,最后只得說些沒什么營養的廢話,諸如黃教授如果在天有靈也肯定不想看到她如此傷心,以及注意自己的身體之類的。
當然毫無效果。
齊宏宇見狀,心一橫,干脆咬牙道:“秦女士,請節哀,想想你的孩子,他才剛剛出生,你要真有個好歹,讓他怎么辦?”
既然怎么安慰都沒有效果,干脆就再來個強有力的刺激,以驚恐、震驚等其他負面情緒,強行讓她冷靜下來吧。
這也是賭一把,如果無效的話,齊宏宇只能考慮想辦法請就近醫院的醫生弄點安定過來了。
而這個惡劣的賭棍,又一次賭贏了。
秦詩卉果然震驚不已,雖尚未停下哭泣,且控制不住的哽咽抽搐,卻已能聽得進話。
并艱難且斷續的問:“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