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到原點——這一切會否與他被害的事有關?
如果沒關系,那他們自己的家事兒,齊宏宇即使好奇也懶得管了,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
但如果有關,會是怎么樣的關系,又該如何查起?
想了想,齊宏宇還是覺得目前時機未到,不適合在生育的事情上說太多,便沒順著這個方向往下走,而是又問了個挺正常且挺基礎的問題:“他平日里工作忙嗎?”
秦詩卉邊抹眼睛邊說:“大多數時候挺閑的,但偶爾會忙,他是學科負責人嘛。嗯,早些年還好,教授的事確實不多,這幾年才稍微忙一些,不過我覺得比起絕大多數人來講他還是算很閑的。”
許是為了盡早破案,秦詩卉講的相當詳細,非常配合。但因此難免陷入回憶,瞬間戳中淚點,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溢了出來,聲音也帶上了些許哭腔。
暗暗嘆口氣,齊宏宇硬著心腸,再次問:“他平時性格怎么樣?”
“他……”秦詩卉張了張嘴,卻沒吭聲,并很快陷入回憶中。
回憶著回憶著,她眼淚落得更快了,半晌后才再次開口,哽咽著說:“他有點固執,認定的事絕不會輕易改變觀念;又有點暴躁,有時一言不合就要罵人;他還有些剛愎自用,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她說了挺多,都是黃教授的缺點,但她說著說著卻露出了些許微笑來,似乎這么多年的相處下來,即使缺點,也讓她覺得甜蜜。
隨后,她又道:“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很認真,很嚴肅,對工作,對學術都非常嚴謹,絕不會敷衍以對,是個非常負責任的人。
而且博學,不僅僅是自己的專業領域,他似乎對什么事都懂點,我有問題基本都不需要百度,直接問他就行。”
齊宏宇眼睛瞟一眼石羨玉的筆記本,見他記錄的相當詳細且全面,便不強迫自己在迅速將這些性格特點記在腦子里了,只對秦詩卉點頭,并再次問道:“你說的這些特點……能舉個例子嗎?”
“舉例?”秦詩卉有些不解。
齊宏宇解釋說:“是這樣,得避免因‘情人眼里出西施’,而造成對他的印象與他的性格出現偏差的情況,所以需要你舉一些他的行為舉止,或者面對某些事情時表現出的態度。”
見秦詩卉皺眉,齊宏宇繼續說道:“我們需要對他的性格做出詳盡畫像,以此判定,他的性格最有可能做出什么行為,最有可能得罪……或者最可能、最容易與什么樣的人產生難以調節的矛盾,進而判斷,誰的嫌疑最大。”
秦詩卉懂了,并配合的回憶起來。
這一回憶,淚水更是洶涌而出,難以抑制,鼻頭也比之前更紅了幾分。
磕磕絆絆的,她針對黃教授的性格特點分別舉了兩三個例子——這些例子石羨玉并沒有記錄,因為沒有必要,現場判斷這些例子是否能論證“論點”,秦詩卉心里的黃教授的性格與實際上的他是否存在偏差就夠了。
當然,記憶本身也是太過主觀的東西,即使有例子在,也不能保證得到的結論就足夠客觀,此刻只是做個大概畫像而已。
等她逐一說完,便已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
而齊宏宇抓住了他認為的其中的最重點——脾氣暴躁,問道:“他脾氣如此暴躁,為此吃過不少虧吧?”
“嗯。”秦詩卉點頭說道:“當初我倆剛在一起的時候,有同學對我們指指點點,他一個沒忍住,就把學生給打了,為此還吃了個處分。還得虧他的鐵飯碗夠鐵,關系背景也夠硬,事情也沒鬧大,否則……”
齊宏宇頷首,關于黃教授脾氣暴躁的例子,秦詩卉剛剛已經舉了很多,且基本不怎么需要回憶思考,看來這也是黃教授身上最鮮明的標簽。
然后,齊宏宇又問:“你和他吵過架嗎?”
“難免的。”秦詩卉搖頭說:“尤其他工作壓力大的時候,一點就炸,更容易被他吼。”
齊宏宇雙眼微瞇,再次開口試探,問了幾個關于吵架的場景,并更加深了他的判斷——秦詩卉口中的吵架,竟然都是她單方面的被黃梁柯吼罵。
目光一斜,見石羨玉在筆記本上同樣寫了這筆,他便曉得石羨玉果然也抓住了重點。
于是齊宏宇再問:“他對你動過手嗎?”
“……”秦詩卉愣了兩三秒,隨后像才反應過來一樣,反問道:“你說什么?”
齊宏宇再次問:“他脾氣起來的時候,打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