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若愚聽得好懸沒氣死，“我是這樣的人？”
“難道您不是嗎將軍，當你毫不猶豫地將那些流匪給殺掉時，你在我心中就是一名劊子手，劊子手是沒有感情的。”
李雁一邊拾掇著柴火，將細枝折斷放進小篝火當中，篝火邊緣上竟是用兩棍細長的棍子各插了一條又肥又大的魚，下面還串了幾個燒餅。
孫若愚鼻子嗅了嗅，聞著這股香味兒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有多久沒有吃過熟食了，這兩天自他記憶以來，唯一吃過的就是那能把牙齒給崩飛的餅。
他慢慢答道：“劊子手沒有感情。七情六欲不是人之常情嗎？”
李雁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動作一頓，放下手中的柴火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孫若愚面前半蹲下，面對面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那將軍，你們這些人屠村，殺我家人，手起刀落的時候心里面會覺得憐憫嗎？”
孫若愚眉頭不動，“我沒有做過此事。”
說來這女人也是可憐，村子被屠，家人被殺，自己被賣去當歌姬供人玩樂，若非她心里堅韌，恐怕早就瘋了，但就算這樣，心靈依舊有了一些扭曲，無比憤恨當兵的，唯一讓孫若愚感慨的是她心底依舊存著一絲善良，起碼她有機會殺了自己，但始終沒有下手。
李雁盯著孫若愚眼睛許久，見孫若愚目光清澈，不由得移開了目光，起身慢慢走到篝火旁邊擺弄著烤魚還有干餅。
孫若愚干咳一聲，“其實你也不用拿著往事不放，人總要向前看，起碼你現在是自由之身，自由，才有無限的可能性。”
說到這里的孫若愚忍不住勾了勾腦袋看著自己被繩索綁住的手腳，說不清這是安慰李雁還是安慰自己。
李雁哪里還不知道孫若愚所言的意思，她瞥了眼孫若愚，“你倒是和我遇到的那些當兵的不一樣。”
“不一樣？”
“那些當兵的，一旦將對方打潰，占領村落城池，那么就會進行燒殺搶掠，奸污女人，你沒有那種戾氣。”
“這么說，我還算好的了？”
李雁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好？在我眼里看來你和他們沒什么倆樣。”
孫若愚聽得直咧嘴，好一會兒，開口道：“如果我要殺你，早在那土屋里就做了，何必猶猶豫豫。”
李雁沉寂了半晌，終于展露出一絲笑意，“說的也是。”
將快熟了的烤魚翻轉了一面，李雁起身走到孫若愚面前，雙臂微抬，拖曳著衣袂輕輕扭動身姿，這柔柔弱弱的動作，亦如江南水靈女子惹人愛憐。
看到孫若愚兩眼有些發直，李雁抿嘴一笑，聲音柔和，“將軍，我好看嗎？”
好一會兒，孫若愚微微點頭，“好看是好看，就是不露肉，感覺就這么扭著也沒多大意思。”
開玩笑，他能被這種簡簡單單地誘惑住？想當年在網絡上充斥著各種不健康的東西時，孫若愚毅然決然的加入了各大互助群，整日里尋找各種資源種子，到如今，他差不多已是百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