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的老三抬起頭來看了一臉茫然的孫若愚一眼,恍然道:“看來將軍是沒有過了,我這是在做繩子。”
“做繩子?”孫若愚先是好奇,隨后一臉警惕,就連倚靠著墻壁的身子都擼直了。
老三看得是無奈至極,他現在可沒什么念頭還想要綁孫若愚回去換賞,對方要是傷勢更重一些,使不了內勁他還有一些希望,現在,好家伙,人家都把繩子給震寸寸斷裂了,他又不精武藝,雖然以前在軍中也有夢想練出內勁,當個小將的目標,但到了最后都沒有練出內勁,只能放棄,想要安安穩穩等到回家種田過日子,娶媳婦。
“我說將軍,您可別這么一副防備我的動作來,你有內勁,能增長人力氣,把繩子都給繃斷了,更何況是這些藤蔓呢。”
聽到老三的話語,孫若愚沉默了會兒,點點頭,“倒是有理,那你做繩子作甚?”
“當然是出去了,難道將軍你想困死在這兒?”
孫若愚聽得新奇,“怎么出去法兒?”
蹲著干活兒的老三指了指洞口外方的一顆大樹,“看見了嗎將軍,只要咱們把那顆樹勾住了,咱們就能出去了。”
孫若愚聽的恍然,“原來如此,你是想做類似鉤抓的東西。”
說著,又慢慢悠悠的斜躺在地上,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悠然的哼著小曲兒,湊得近了,便能聽到斷斷續續,異常走調的歌曲。
“大河向東流哇…參北斗……一聲吼……”
老三聽得稀奇,“將軍,這些歌曲怎么都不是那些慢腔調的,就像那些歌姬跳舞唱歌一樣,慢慢悠悠的,簡直急死人,將軍語調雖然有些怪,但也蠻好聽的嘛!這就是你們大人物時常聽的曲兒嗎?”
孫若愚瞥了眼老三,沒有搭腔自顧自唱著。
老三見此不由得聳聳肩,埋頭繼續處理藤蔓,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歌姬最后是不是被你殺了?”
孫若愚看了眼頗有些糾結的老三,反問道:“你說呢?”
看到老三神色頓時黯然了下來,孫若愚是沒好氣道:“當然沒有。”
老三神色一振,“那她去哪兒了?”
孫若愚一下子怔住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大概是去找她心目中的太平去了吧。”
太平二字,對孫若愚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他得益于有一個強大的祖國,讓他能夠在和平環境中無憂無慮的成長,當時世界雖然有戰爭,但這一切對孫若愚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他雖然理解這兩個字,但從來沒有真正的感受過,等到穿越這里,經歷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他才知道太平二字到底有多沉重。
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太平?”老三愣了一下,繼續低頭默默編制藤蔓,過了一會兒,低聲道:“哪里會有太平呢!”
看到滿面風霜的老三,孫若愚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終究是出聲安慰道:“天下大勢如那張方所言,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亂了這么多年了,一定會太平下來的。”
“我能看到那一天嗎?”
孫若愚沉默了下,只得道:“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