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回來了。”
“怎么樣,你向埃里希女士問過好了么?”
“問過了,埃里希女士人很好,她替我解決了很多疑惑。”
“那就好,就是不知道我們該怎么感謝埃里希女士,她是我見過最偉大的血族成員。”楊冬開心的,眼角含淚。
只是這般是因為開心。
“我已經送過禮物了。”為了避免父母去撞烏龍,陳平只好善意提醒。
“什么禮物?”陳志安鄒起眉頭,他可不覺得陳平有什么消費能力,該不會是偷偷獻出自己的獻血吧?
這不對。
“保密,但埃里希女士應該會很喜歡。”
陳平微笑著,想到埃里希女士的偌大頭顱,心中寬慰,每日每夜吸食人血,吞噬生肉的日子一定不好受吧,這般無痛苦的死去,定然是一種解脫吧。
而解脫。
恰恰不正是人們所追求的人生哲理么。
想來,這份禮物倒是便宜了埃里希女士。
~
血紀元子鼠年母星成年大考。
黃昏落下,第一縷月光升起之時,街上已經站滿了送行的家長和看熱鬧的路人,縱然是不怎么有存在感的黑巷,今天也站了一個血衛隊成員,為的就是控制一切突發情況。
“加油~”
“你安心去考,沒關系。”
“嗯。”
陳平沒有去看陳志安夫婦的眼睛。
十八歲變怪物的理想教育刻入了人們的骨子里。
愛讓信念變得沉重。
但陳平知道。
有些東西。
是愛也不能改變的東西,那是骨子里的魂和魄,是燃燒在血液里的美和縱死也無悔的氣節。
道了別。
出了門。
馬尾辮女孩李玉站在巷口,今天的她涂了最便宜的口紅,扎上了最新的蝴蝶辮子,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阿平哥,你不用躲著我,我就跟你說兩句。”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性格大變,在學習上也變得敷衍,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你考不上也沒個關系,我李玉,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成為我的血奴。”
“你就是當血奴,也只能當我李玉的血奴!”
正準備離開的陳平聞言則是嘆了口氣。
他能感受這些語言里的恨,更能明白這是多么難得和深沉的愛。
即便對方的愛讓他感到畸形。
但這確實是愛啊。
他抬起頭。
認真的看著李玉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在你看來,成為血族真的那么重要么?”
“當然,還要問么,阿平哥,我們已經十八歲了,如果沒考上血族學院,在十八歲那年沒有成為血族,那么我們只能成為血奴了,每個月都要去賣血。”
“但你知道一旦成為血族,你再也感受不到什么是辣椒,什么是冰淇淋,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你統統會失去,這樣的代價你也愿意承受?”
“為什么不行,只要成為血族,我們便可以擁有強大的體魄和力量,橫穿荒野,再也不用畏懼那些野獸異種,能夠品嘗到美味得鮮血,且擁有大量的壽命,春暖花開,一起去看海。”
“而且,我從小到大都只吃過了酸苦辣,從未吃過甜,也沒有吃過內城里的冰淇淋。”
“我不喜歡吸食人血。”
“可你不吸血,那就只能被別人吸。”
~
陳平吸了口冷氣,雙馬尾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刮在他的心口。
他知道。
她說的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