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槍,一粒子彈,六分之一的概率互相開槍,這就是死亡左輪的玩法。
如果說平時,金克斯一定會很樂意和別人玩這個游戲。
可今天不同。
金克斯頗為生氣道。
“我聽說了,聽蘿伊和街上的人說了,你是什么...不死親王,你根本不會死,所以我和你玩這個游戲根本不公平!”
“是嗎?公平,你追求的是公平?”
蘇幕遮點燃一根煙。
“一天以前,這座黑堡的老大還在拿活人試刀,干一些喪盡天良的勾當,欺壓著像你這樣,被父母遺棄在地溝里的孤兒。”
“而你呢,金克斯,你做了什么?你始終認為你的姐姐背叛了你,所以你就去皮城搞破壞,為了發泄自己的不滿,卻從來沒有回頭看過自己的曾經,你已經忘記了你曾是希望之屋的一員,在這點上,你和你的姐姐有什么區別?”
“現在你和我說公平,你對他們公平過嗎?”
說完,蘇幕遮指著蘿伊。
蘿伊十指緊扣,頭顱低垂。
她能叫來金克斯,并且與她認識,是因為金克斯也是希望之屋的一員。
那是幾年前,五年,還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曾經,她還是個小孩,大她幾歲的金克斯與蔚擔任著她長輩的角色。
她們從不讓她犯險,更不允許她從事任何危險的活動。
偷竊,搶奪,拾荒,打架,這些在地溝區的謀生活計都由她們姐妹倆去辦,蔚和金克斯,她們形影不離,像是孩子們的父母和長輩。
她們倆庇護了希望之屋的很多孩子長大,為他們付出了很多,很多。
可她們唯一沒有做的,就是交給他們生存的手段。
自從蔚離開了祖安,去皮城做差人后,金克斯沒過多久也走了。
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很多,很多...
多到蘿伊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怎么帶著那群剩下的孩子討生活的。
她只記得自己送走了很多人,很多比她年紀小的孩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缺少藥品,缺少食物,缺少衣服,什么都缺,什么都沒有。
她們走后,蘿伊一度以為...天塌了。
金克斯放下火箭筒,收起了她那玩世不恭的俏皮笑容,看向蘿伊的臉上出現了...驚訝和歉意。
“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需要幫助...”
砰!
蘿伊的拳頭緩緩砸在墻壁上,鮮血一滴滴流下,她嘶啞道。
“那是因為我們自己也能做的很好,你們不是我們的父母,沒有義務為我們做這些!”
“可是只要你對我說...”
“離開了你們我們就活不下去,那我們是什么?你們養的寵物嗎?!”
看出蘿伊有些生氣,金克斯嘀咕道:“我從來沒這么認為過。”
蘿伊瞇著眼睛凝視她,那是一種疏遠的眼神。
“從你們走的那天起,我就明白了...人各有志。可既然是你們的選擇,我們這些什么都沒有的孤兒唯一能夠支持你們的方法,就是不拖累你們。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們既然走了,就別想拋棄我們第二次!”
蘿伊不近人情的話,讓金克斯有些不舒服,她很少有不舒服的時候。
她狂躁的抓了抓頭發,像個火藥瓶般一點就炸。
“你也知道我就是這樣沒心沒肺,你不和我說我怎么知道?!”
可金克斯剛剛發火,就被蘿伊更加暴躁地懟了回去:“我認為不用說你也該知道,只要你稍微上點心,只要你能回頭看我們一眼!”
金克斯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