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被送到美國讀書,更是咨意妄為,交朋結友,生活糜爛至極。
等到回國,想要干出一番大事業,仗著家里的勢力,一切順風順水。
他的一生雖然短暫,基本上是生活在蜜罐子里。
這么一個人,突然間,就變得四肢全廢,動彈不得。
怎么想,都是一種無法忍受的煎熬。
尤其是心里那股不平氣,簡直可以逼得他發瘋。
而且,葉銘中還看出來一點。
就是這位趙家二少爺,時時刻刻都處于一種痛苦的狀態之中,很奇怪。
如果只是斷骨,那么,痛得多也會麻木。
尤其是剛剛打了麻醉,更不可能會痛成這樣。
那么,有自己不理解的原因在內么?
葉銘中執針在手,五指挑成幻影一般,針尾嗡鳴隱隱。
這是以獨特的手法,連刺十三穴位,連成一線,貫通氣血。
就算他體力很強,認穴精準,手法老到。
等到把趙均四肢全都部通血完畢,也累得額頭透出細細白毛汗。
“葉老哥辛苦了。”
趙衛國遞了一塊潔白毛巾來,眼中滿是感激。
“不妨事,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要把藥力打入骨骼骨髓,這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葉銘中自得的笑了笑。
接過涂滿刺鼻味道的膏藥的白色官布,細細敷在趙均的四肢斷骨之處,雙手就是一陣拍打。
他落掌無聲,卻有一種極其厚重的感覺。
一接觸到白布,掌下滋滋的冒出白煙。
這當然不是煙。
而是水汽。
肉眼可以見到的騰騰白汽。
漸漸的,被掌力所迫,白布重新恢復了潔凈。
白色布巾上面敷著的藥膏,一點點滲透進入趙均的體內。
“勁力入化,暗勁融骨,葉師伯的修為更加圓融老到……
這種神乎其神的手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之前,只是在古籍之上看到過。”
“嘿嘿,小王你就不要給老夫臉上貼金了。
功至化勁之后,蠅蟲不能落,片羽不加身,全身所有毛孔都能勃發心力,意到勁到,這只是基本功。
你要是練成你師父的三成本領,有朝一日,也能窺視一番這種境界的。
你練功不勤,醉心仕途,這輩子是不想了。
可惜可惜,虧我以前還覺得你是個好苗子。”
王定國本想拍個馬屁,結果卻惹來葉老爺子的教育,當下就臉色訕訕,不好意思的說道:“葉師伯和我家師父這種高人,每朝每代都僅得那么些個,哪里是一般人可以練成的?
師侄我是有著自知之明,懂得激流勇退的道理。”
“嘴皮子倒是歷練出來了啊,小王。人各有志,不能強求,你做得倒也不算錯。”
當然不錯,能在重點市里掌管一城法治,雖然修為武力上面沒有達到長輩們的期望,但是,在某些方面,卻是已經超標。
尤其是,身處高位之后,還能對待長輩們如此恭敬,能夠不忘本來,葉銘中覺得王定國很順眼。
葉銘中此人,屬于那種傳統老派武者,學武之時不忘學文。
尤其是他們葉家,除了練武經商之外,前朝還出過一些文人,家風就講究一個溫良謙恭讓。
教徒的時候,當然也會灌輸了一些這種思想在內。
說白了,葉老爺子比較欣賞君子作風。
他雖然是個武人,平日里卻是修身修心,追求一個君子如玉風范。
但就是這么一個有著君子風度的國術宗師,此時卻是滿面怒容,悶聲道:“好辣的手,年輕人不太講武德啊。
對普通人都下如此狠手,這傷看來是難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