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連忙躬身,表態。
神情更恭敬了幾分。
……
海陵,大將軍府。
李子通箕踞高椅之上,聽著下面眾將的稟報,面帶微笑。
他身材高大魁梧,身著金甲,坐在高背椅上,就像一座小山一樣,威勢不凡。
按理,這種人會讓人驚怕。
但是,他的臉上無時無刻不是帶著溫和笑意,卻讓人怎么也提不起戒備來。
“連殷開山都走不過三招嗎?姓楊的真不是出身弘農楊家,他練的是什么武功?”
“回大將軍,那靠山王楊林似乎練的是長生訣……
當初長生訣流落到石龍手里,閉門鉆研十年,也沒有學會一招半式,世人都在嘲笑他異想天開,也沒人對長生訣再有什么興趣。
只以為,那本所謂的神功秘籍,就是天下最大的騙局……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可以練成。”
李子通自號楚王,自詡兵力強盛,威震東海,所以,喜歡手下稱他為大將軍。
“可惜,可惜。”他輕輕敲著座椅扶手,不知在可惜什么。
“倒是個厲害角色,他誠心相邀,一起攔截朝廷兵馬,卻是正合吾意。
不如就讓他打個先鋒,我們跟在后面。
一旦楊林占了上風,有了機會,他們就可隨軍掩殺。
能把楊廣趕回去,也是一件好事。
就算沒有機會,也能趁著揚州兵力空虛之際,直接拿下江都繁華之地。
什么靠山王,呵呵,他根基淺薄,手下文臣寥寥,武將三兩個,江都這等肥美之地,他哪里把握得住?”
“是,大將軍英明。”
眾將齊齊贊嘆。
……
歷陽,杜伏威放下手中的信,轉頭問:“公佑兄,對揚州的事情,你怎么看?”
“其興也勃,其亡也忽。”
輔公佑淡然笑道。
“別看如今揚州被那靠山王整治得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但其實,只要朝廷兵馬一日不退,他現在的一切,都是為他人作了嫁衣裳。”
“你是說……”
“是,總管,昏君這些年倒行逆施,已經是瘋了。
難道還沒看出來嗎,當上皇帝之后的楊廣,與還是晉王的楊廣完全是兩個人。
開科舉,大修運河,親征吐谷渾,三征高麗,種種樁樁,這是奔著千古一帝的名頭去的啊。
可是,他看到了千古功業,看到了青史留名,卻根本沒看到底下百姓成片成片的死去。
他站得太高了,聽不到百姓的哭聲。
有識之士都說天下門閥才是百姓苦難的根源,依我看,并非如此,‘明君’才是。”
輔公佑痛心的說著,面上全是憤恨,許是想起了某些往事。
又道:“靠山王以己之心度人,揭露李淵和李密的謀反計劃,并且,鼓動各方勢力趨利出擊……想著昏君有可能在重重壓力之下顧及自己的江山,也許會返回洛陽。
卻不明白,那人已經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就算是玉石俱焚,他拼著江山不要,也要把揚州攻下來的。
鼓動再多的兵力去攔截,其實無用。”
“真會如此?”杜伏威眼中精芒一閃。
對輔公佑的智計,他還是很信得過的。
江淮軍能打下如今這么大的地盤,輔公佑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
“如果我所料沒錯,前去誅殺楊林的高手,此時已經在路上,就是不知是哪一位宗師出手?依我看,他可能要大難臨頭了。”
杜伏威搖了搖頭:“楊林沒那么好殺……以一人之力全取江都,并且,壓下宇文家的勢力,直面朝廷三十萬大軍的壓迫。
無論實力還是氣魄,都是令人驚嘆。面對殺機,他不可能沒有準備,定然布下了反制之策,這一次,很可能會是兩敗俱傷。”
“那豈不正好,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兩方戰得力疲,到時總管揮軍直下,咱們就可全取江都,封鎖大河。
就算李子通想要從中插手,怕也是晚了。”
“不錯,正是如此。”
兩人相視一眼,齊聲大笑。
……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