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疼,立即就怒滿胸臆,恨不得一劍就刺死對方。
二執事柳宗道身為四大執事武功最高一人,出手卻是周到悍猛。
身形一側,刀光斜斜斬向楊林腰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跟在這三人身后動手的,就是大執事梁治,五短身材,四十上下的太陽穴高高鼓起的一個中年漢子。
他本來還在猶豫,看看是否還有轉寰機會,沒想到,商震和吳兆汝幾人已經動手,沒奈何就只好同進共退。
他一向老成持重,攻三分,倒是守七分。
殺望防住對方的反撲。
事實上,他的想法全屬多余。
只覺金光一閃,似乎有龍影出現,身前一空,就如出現一個深深漩渦一般,身不由己就要栽倒進去。
尤為難過的是,體內真氣和精血被牽引著,四面八方亂竄。
一時四肢僵木,蘊釀著攻擊的招數,一式都打不出來。
眼角余光,就看到,與自己相同的,商震大總管和二執事柳宗道,以及四執事吳兆汝。
只是攻到一半,手腳就僵硬著,兵器直接脫手而飛。
如飛鳥投林一般的,四件兵器落入那人手里,對方手中黑白二氣只是一個旋轉。
就把刀劍棍拐全都揉成一團,捏巴捏巴,捏成一團極其丑陋的麻花,隨手扔在地上。
嗵……
一聲悶響。
四人身形猶自未停,完全失控向前沖去,臨近身邊,黑白氣浪微微鼓脹,就同時飛跌吐血,倒摔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這……”
商秀珣握劍在手,臉色泛起潮紅,這時是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了。
任她有千般智謀,萬種盤算,面對這種如鬼如神的魔王級高手。
完全就沒有半點動手的欲望。
眼中就露出灰心絕望的神色,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金紅色聘書,一時無言。
顯然,已經在考慮是否應承下來了。
情況很明顯,自家牧場所有高手加起來,都不是對方的一招之敵。
只是一手虛拿,真氣外蕩,就把大總管和三大執事這種一流高手震得吐血飛退,兵器都給扭成廢鐵。
這還怎么打?
自己的劍法是比商震幾人強上一些,但也強不了多少。
冒然沖上去,也只能送菜了,說不定,惹惱了對方,大開殺戒,牧場還保不住。
可惜從祖上傳下來的這份基業了。
“秀珣考慮得如何了,如果實在不愿,楊某也不勉強。
不過,實話跟你說,楊某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飛馬牧場歸屬于他方勢力,不得不親手毀了。”
這話說得更直白了。
答應就好,不答應,那就毀了。
不跟你講什么道理。
直接,霸道。
商秀珣滿臉凄苦,惶惶然四下望去,就見到身邊所有人都微微低下頭顱,心中有些凄涼,嘆了一口氣。
旁邊李秀寧卻是柳眉倒豎,怒聲道:“閣下英雄蓋世,卻做出逼迫婦孺的行徑來,未免令人齒冷。”
她知道,此時再不出聲,就已經晚了。
如果讓江都勢力得到飛馬牧場,立刻就能如虎添翼。
以江南之富足,再配上海量騎兵,就算是李閥打贏瓦崗,攻掠河北,也不一定能占得上風。
以后就會突生變故,天下誰屬,還待兩說。
有馬的江都,跟沒馬的江都,完全是兩回事。
這一點,李秀寧看得無比清楚。
所以,此時幫別人,就是幫自己。
她相信,憑借著自己李閥的勢力背景,以及三寸不爛之舌,定能讓對方回心轉意,不去強行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