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就沒誰打牧場主意了。
但是,成也魯妙子,敗也魯妙子。
等到這老頭身體不行了,什么牛鬼蛇神也開始冒出來了。
連四大寇這種不入流的家伙,也敢來擄一擄虎須。
當然,在楊林的記憶中,四大寇之首鬼哭神號曹應龍似乎是石之軒的記門弟子。
這股勢力,應該與石之軒有著某種關系。
并不排除是不是那位邪王下的一著閑棋,想要試探一下魯妙子到底死沒死,是不是還有著什么后手。
同時,試探邪帝舍利到底還在不在他的手里。
但是,無論魯妙子年輕時候,到底有多高的智商,多強的謀算,現在已經是垂垂老矣,是等死掙命的一個糟老頭子了。
這一點,楊林是無比確信的。
所以,他也不理不愿跟上的商秀珣,直接大搖大擺的上了后山。
經過一個竹林后,水聲嘩啦,盡處是一座方亭,前臨百丈高崖。
對崖一道瀑布飛瀉而下,氣勢迫人。
呼吸著水霧濕氣,眼前就是一座幽靜小院。
受竹林所隔,院落處轟鳴如雷的水瀑聲,到了這里,只有輕微的嗡鳴聲,似有若無。
順著碎石小路徑直往前走,耳中就聽到一聲嘆息:“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王爺既然得了牧場,又何必還要咄咄逼人,找到我這廢人身上來呢?”
楊林抬頭看著眼前“安樂窩”的牌匾時,心中頓時涌現安詳寧和。
對于屋內蒼老聲調的隱隱怨怪之意,他一點也沒在意,只是負手看著兩旁廊柱上面的對聯。
“朝宜調琴,暮宜鼓瑟;
舊雨適至,新雨初來。”
對聯字體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顯然是魯妙子親手所寫下,并且雕刻。
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
楊林雖然不太精通這門藝術,但不妨礙他的審美,看得頻頻點頭:“好字,好詩,看著就出自大家手筆。
如此才華橫溢,卻早早的老死床榻,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
他贊嘆了兩句之后,就目光炯炯看向屋內,像是看穿了那隨風輕動的簾幕,笑道:“魯前輩說自己是廢人,這一點本王卻是不認同的。
祝玉妍實力雖強,但是,區區天魔功真氣,卻還難不住我。”
“此言當真?我可沒有秀珣那般好唬弄。”
人影一閃,一個鷹目長眉,面容古拙峨冠博帶的老人,突然竄了出來。
看他長袍當風,形銷骨立的模樣,想必已經支撐不久了。
不過,雖然快要死了,這位還大概保留著一絲年輕時的風姿。
一雙眼睛恍若看透世情,智慧深廣。
螻蟻尚且偷生。
何況人乎?
魯妙子淡居隱世,心灰意冷。
并不是他為人多么幽靜淡雅,而是不得已。
從這位年輕時風流浪蕩的行徑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啥事都跟著插上一手。
還時不時的戴著面具,到處裝高人,干壞事。
這種人物,能活的話,你說他想死?
“楊某從不虛言誑騙,一試便知。”
楊林伸手探脈,也不廢話,直接就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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