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多了,剛剛說了甚,王某完全不記得了,走走,不喝了,去翠芳園醒醒酒。”
一桌人面色難看,急急忙忙的離了酒樓,轉身上了馬車離去。
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人陳刺史的壞話,指責其人行事不端,這可不是扯談的事情。
一個不好,會掉腦袋。
看著一桌書生匆匆離去。
話音還繚繞在眾人耳邊。
當下就有兩個青衣漢子,小聲議論道:“真是違禁的嗎?但是,我看許多家百姓都在焚香祭拜,別說,還真的能護宅安家,擋住鬼魅害人。”
“誰知道呢?不過,我跟你說,你千萬別傳出去。據可靠消息,這次前來的陳狀元,其實是大妖所扮,奪人妻室,鎮壓一州,收羅香火。”
“你想啊,他一個貧寒家室出身的書生,哪來這么大的本事,憑借一幅畫像,就鎮壓了一州妖亂?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實力極為高深,很可能達到人仙階層,或者說,是妖仙……”
“可不能瞎說……若真如此,日后東窗事發,這位刺史大人或許能夠憑借強大的本領逃離江州,但是,這滿州祭拜的百姓,豈不是會被當成邪神信徒,砍頭示眾?”
“還真有可能,否則,他為何有意無意的大力推廣畫像,讓百姓沉迷于祭神?
斬妖司早就說過,但凡大肆獲取香火的,都是居心不良,這一點不可不防。”
“的確如此,先把消息傳回去,萬萬不能學著祭神,否則,禍從天降,悔之晚矣。”
兩人對望一眼,心領神會,默默的扒了幾口飯,也沒心思繼續坐下去,急忙結帳走人。
拜神香火的事情,連學堂里的學子都已經傳遍了,都知道其中不妥,他們這些江湖人其實也看得出來,風向變了。
門口半臥半坐,倚在柱子旁的一個老叫花子,抬起渾濁的雙眼,耳朵抖了抖,深深的看了看兩個青衣漢子,顫顫巍巍的爬起身來,緩緩離開。
高升酒樓一間夾層密室里,一個花白胡須老者放開貼著耳朵的銅管,面上全是驚駭。
喃喃道:“難道,這位陳刺史真的是大妖假扮,大肆收集香火。
早就聽說過,一些大妖邪魔,剛出現時,世人根本就分不清善與惡……
有些大州大府,直到生靈涂炭,才發現不妥,然后就會迎來朝廷大軍的圍剿,每次都會死慘重,這事還真不可不防……需得回去,快快稟報東家。”
……
司馬府第。
魏無忌搖著折扇,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這大冷天的搖出涼風來,有什么不對。
到了他如今的修為境界,天氣寒暑對他也沒有什么區別就是了。
手里搖著折扇,其實也只是一種習慣。
他端起一旁侍妾含嬌帶媚剛剛泡好的一杯香茶,滿意的輕啜一口,心道這江南的茶水的確是清淡苦澀,品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尚伯,周老這幾日一直奔波在外,事情可有起色?”
他沒有抬頭,就已經知道,門口有個清矍中年快要進門,開口問道。
“公子果然神機妙算,風浪已起。”
中年人尚伯輕笑一聲,絲毫不見外的,跟著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只不過,刺史府的反應似乎有些遲鈍,據我觀察,并沒有太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