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正如長安百姓猜測的那樣發展。
三十六騎一路向前。
談不上如何快捷，只是按住馬速，鼓蕩氣勢，以一種銳不可當的姿態前進。
一炷香工夫，連闖八陣，破了十余萬大軍攔截。
他們的意思很明顯。
讓你調兵，甚至，把城外營地的兵馬全都調來，都無所謂。
我停下一步，就算我輸。
從承天門，直到朱雀街，再破太極門，到御道長階。
三十六騎一路不停，策馬徐行，如狀元游街，騎馬觀花。
他們不但沒有策馬狂奔，反而越跑越慢。
但是，正因如此。
那種霸氣無雙的壓迫，更讓人難以接受。
尤其是朝堂之上。
“豈有此理，諸位愛卿，誰人與朕殺此狂徒？”
李世民已經出離憤怒了，此時面上沒有半點笑容。
他是馬上天子，不知戰敗了多少豪杰，也不知收服了多少英雄。
沒想到，在如日中天的大唐中樞，竟然會迎來如此羞辱。
對方三十六騎，其實并不算兇殘。
對普通士卒，甚至都沒有斬殺幾個。
有些身死的，也只是受到波及，無意跌破腦袋。
就算是攔阻截殺的將領。
也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殺了一兩位，后來上陣的十余位大將，多數是被打得重傷不起，甚至，那些劍士都沒有追殺。
不殺而殺。
不殺的是人，殺的是心。
這種姿態，讓李世民全身不得勁，連眼睛都微微血紅。
君辱臣死。
但是，君被辱了，這些臣子，以及士卒，連死的資格都不夠。
人家看不上。
這就讓人有些無奈了。
“李世民，你不是要殺我們嗎？送上門來的大好頭顱，你要不要？”
宮門洞開處，一個清朗聲音遠遠傳來。
似乎，有一道目光，直看到大殿之中，看到高踞九五的至尊寶座之上。
這話幾乎就是表明態度了。
挑釁。
赤果果的釁。
我來了。
我走到眼前了。
有本事，你殺一個看看。
三十六騎，踏階而上。
殿內一個個強悍武將飛出，一個個氣息幽渺的文臣出現。
刀槍轟鳴之中，法術光雨映照天空，半片城池，都被打成了一片光明。
天上的雨絲還在云端，被那強橫氣機，蒸發成絲絲薄霧。
宮門之前，數十人有如龍蛇狂舞。
時而見到劍光彌天，五色縱橫，時而見到長槍大戟，火雨風刃。
楊林坐在江州城刺史府中，此時已經放下茶杯，拿出精制黃紙，朱砂在側，金筆點墨。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朝廷算是威嚴喪盡，還不出底蘊嗎？三十六位五階被攔在宮門之外，我也很沒面子啊，不妨就加一把力。”
他一邊剪紙，朱砂繪圖，神秘氣機融入，吸引天地元氣，面帶輕笑。
一刻鐘時間，他時不時抬眼看著眼前圓光鏡透出來的景像，一邊剪了七十二張紙人。
嘴角微彎。
“發力吧，不計損失，強攻。”
……
宮門前方，三十六騎，突然變陣。
呈雁翼陣法，齊聲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