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盒子自動打開了!
吉喆頓時興奮起來,拼命揉了揉眼睛,差點兒視網膜脫落。
光芒之中,一個白色的非男非女的鬼影從盒子中飄了出來,這妥妥的就是精靈出現的模樣啊!
吉喆聲音顫抖:“你是……傳說中的神?”
精靈:“上帝、耶和華、安拉……這些都是人造的符號,神真正的名字是不可呼喚的……你盡可以叫我——克蘇魯。我在尼莫點的海底沉睡,當群星到達正確的位置,我將復活,并支配世界,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我的夢境。”
吉喆:“克蘇魯?我好像在哪兒聽過。你真的能滿足我的所有愿望嗎?”
精靈:“你這話飽含悖論,什么是所有愿望?所有,無限大,無限小,都會產生悖論。哥德爾不完備性的根源,就是無限的概念出了問題。所以,把你的愿望說來我聽聽,希望你這愿望不負少年頭。不要跟我說一個低俗、庸俗、媚俗的愿望。”
吉喆好生慚愧了一下,說:“既然不能三俗,我只剩下一個愿望可以說了——世界和平。”
精靈:“呵呵,這是一個有趣的愿望。止戈為武,你想要世界和平,必須擁有世界上最強的武,我不問你想不想,就問你敢不敢?”
吉喆一時間沒理解:“敢不敢?”
精靈:“對,敢不敢。天下武功都自帶罩門,天下布武,你將可以毀滅天下,你敢不敢擁有這種力量?另外,少年,我并不認為你真的理解和平的含義。和平意味著沒有戰爭,意味著沒有斗爭,沒有競爭。激烈的競爭是斗爭,斗爭的極端是戰爭。你想好了嗎?一個沒有競爭的世界,是消除了多樣性的世界。這樣的世界是脆弱的。”
吉喆撓撓頭:“難道追求世界和平還錯了?”
精靈:“你又錯了。世界本來沒有正確和錯誤,只有未來的塌縮,你選擇,就把未來拉到你的面前,把無限的可能塌縮在你的眼前,是好是壞?亦或是好壞兼備。誰也不知道。”
吉喆:“那我堅持,世界和平。可以嗎?”
精靈:“當然可以,世界和平,天下布武,都是小事。但我最后奉勸你一句——你得更深刻理解擁有力量意味著什么。這么說吧,我們拿陸權和海權來舉例子。擁有陸權的國家永遠處于跟強鄰斗爭的境地,他們不可能消滅強鄰,只能取得暫時的優勢。陸地上的戰爭是復雜的,一部孫子兵法能讓你回味一輩子。但擁有海權,則可以在海上一勞永逸地殲滅對手的海軍。自古以來,海權是真正的兵家必爭之地,然而,一旦某個國家取得了海權,所有國家都會有聯合起來對付它的動力,因為這利益太大了。為了緩和局勢,擁有海權的國家最好的策略就是制定相對公平的國際規則,否則必遭反噬。大英帝國消亡史告訴我們,它興旺是因為篤信亞當斯密的自由貿易,它衰落是因為想形成英聯邦之間的貿易閉環。”
吉喆的眼中閃爍著少年的渴望:“天下布武是小事?大神,告訴我,怎么做?”
精靈:“我將為你編寫一套實現擁有世界最強力量的程序,你只要按部就班就行。另外,這破盒子沒用了,你扔掉吧。別叫我大神,叫我——克蘇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