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啦,就當鍛煉身體了。”
季晟笑了笑,夸了她一句好樣的,便沒再多說什么。之后,兩人又同行了一小段路,才揮手分開。
南溪扛著鋤頭來到北邊,正要下地翻土,卻發現自己家的地已經被人翻過了。
咦?是哪位叔伯嬸娘悄悄幫忙翻的啊?
是劉伯嗎?可阿秀姨臨盆在即,劉伯連自家的地都沒怎么管,一心守著阿秀姨,哪兒會有時間來幫她翻土?
難道是師父?可師父每天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南溪站在埂上,歪著腦袋,把村里可能會幫她的人在腦海里都過了一遍,最后鎖定了一個最有可能幫她的目標人物。
暮夜,早早便洗漱好的南溪提著油燈,一動不動的坐在屋檐下,直到一個九尺高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她連忙提著油燈站了起來。
“王伯伯!”
王屠夫沒想到南溪會特意坐在屋檐下等他,腳步頓了一下之后,邁步行至小女孩的跟前。
“少……你特意在此等我?”
南溪點點頭,舉著油燈照進堂屋。
“王伯伯,咱們里面說話。”
王屠夫頷首,同她一起進到堂屋。
南溪把王屠夫引至飯桌旁坐下后,便把她早準備好的茶水,恭敬端到他的面前。
“王伯伯請喝茶!”
王屠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接過茶水。
“少……你有什么事可直說。”
南溪很是靦腆的抿唇一笑。
“自我阿娘離開后,王伯伯您不但每晚風雨無阻的替我守夜,還默默幫我把地也翻了,您的恩情,南溪實在是無以為報,唯有替您煮一盞清茶,聊表謝意。”
以前,王屠夫在她的眼里從來都不是一個善類,所以她每次見到他都很緊張,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躲得遠遠的。
可如今,卻是這個她認為不是善類的人在一直默默地守護著她。
人,真的不可貌相!
被南溪這么鄭重其事的感謝,王屠夫疤痕交錯下的臉皮開始隱隱泛紅,呃,激動的!
少主終于不怕他了!
以前,只要他稍稍靠近一點點,少主便怕得躲到老遠,害他每次都只能偷偷的躲在院門后面,從門縫里偷看路過的少主。
還有他院子里的那些花草,也是因為他有一次偶然間聽到了夫人跟別人的談話,得知少主她從小便喜歡花花草草,他才種了許多,只可惜少主因為怕他,一次也沒進去采過。
上次胖虎那倆小子偷偷摘他的花去送給少主,他得知后還高興了好久,后來更是為了答謝那倆小子,特意教了他們幾招絕殺技。
“都是些舉手之勞的事,不……不必言謝。”
王屠夫雙手捧著茶杯,垂下眼皮,嗡聲說道。
——少主那雙大眼睛太過明亮,他怕自己一會兒露餡兒。
南溪并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因為她今晚等王屠夫除了想感謝他,還想——
“王伯伯,南溪想學武,王伯伯可愿做南溪的啟蒙師父?”
“咳咳……”王屠夫剛剛喝一口茶水便被嗆到。
待他咳了兩聲,才不確定的看向南溪:
“你想好了?”
女孩子習武可比男孩子習武要困難一半!
南溪目光堅定的回望著他。
“我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