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溪的臉,也在這數次的“投懷送抱”之后,徹底黑了。
“這什么破……破路!”
她話都還沒說完,身子便又是一個趔趄的往前栽去,好在景鈺再次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見她一雙大眼睛里似盛著熊熊火焰,景鈺眸中帶笑的對外面的人吩咐:
“衛峰,把車趕穩一點!”
“是。”衛峰馬上把握在手里的韁繩又纏了一圈,迫使前面的馬放慢馬蹄子。
南溪坐回自己的位置,悶悶道:
“以后,我定要把這條路鋪平順。”
景鈺瞅了她氣鼓鼓的小臉一眼,沒有做聲。
馬車在快到城門的時候,南溪又撩起了車窗簾子,如今已是傍晚,許多的營帳外面已經架起了鍋開始做飯熬粥,三五個孩童則在營帳附近歡快的玩著捉迷藏。
望著外面被安置妥當的流民,南溪的心緒一時有些難言。她以前,一直把嘉禾帝歸類在昏君那一欄的,如今,卻是迷茫了……
景鈺見她一直望著外面,出聲問道:
“在看什么?”
“沒什么。”南溪放下簾子,看著他,問:
“你待會兒可是要隨我一起回南府?”
景鈺彈了彈膝蓋上的袍子。
“嗯,你不是說要親自下廚么?我許久都沒吃過你做的菜了,甚是想念。”
南溪沉吟一瞬:“那咱們待會兒經過酒肆,再順便買兩壇酒回去吧,我也許久沒有飲酒了。”
景鈺睨著她:
“就你那一杯便倒的酒量,沒我跟胖虎在身邊時,你最好別碰酒。”
南溪雙手捧腮,彎著眉眼笑瞇瞇的看著他:
“我沒碰啊,今日這不是有你在么?”
景鈺一時噎住,最后只好吩咐衛峰在路過酒肆時停一下。
隨后他盯著她一雙大眼睛問道:
“還沒問你,那個姓鐘離的書生是怎么回事?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他呀……”南溪整了整坐姿,開始跟景鈺講她與鐘離玦是如何認識的。
稍許后,景鈺眉峰一攏:
“怎會每次都那么巧的被你碰到?”
南溪嘻嘻一笑:“說明他跟我有緣唄!”
可景鈺卻是端正了臉色:
“趁早把人打發走。”
南溪收了笑,兩手把玩著置于胸前的一股秀發:
“不急,我都還沒弄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留在我身邊又有什么目的呢。”
景鈺神色一凌:
“怎么,此人身份有異?”
南溪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發現他的破綻。”
那日,看著鐘離玦動作嫻熟的趕著馬車來接她,她忽然便起了疑心,所以后來她故意在上車的時候腳下踩滑……
當時,鐘離玦過來扶住她的時候,她趁機給他把了脈,而他的脈象穩中有力,一探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她便是在那時候才知道鐘離玦并不如外表看起來那樣無害,他很有可能就是故意來接近她的。
只不過,她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他接近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景鈺斂下泛冷的眸光:
“鎮南王府有一處地牢,專門用來關押審訊背主之人。”
南溪擺擺手。
“不急,暫時留他在身邊,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別逞能!”
“安啦,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絕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