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現在就回去切磋切磋!”
胖虎猛地站起,一雙虎眼閃閃發亮。
南溪一把拉住他的手,目光卻落在樓下的臺子上。
“不急于一時,難得來聚賢樓聽書,先聽完再回。”
從來都不會拒絕南溪的胖虎,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樓下,便見那說書人正在口沫橫飛的講述著,戶部尚書府內的那些丑事。
“……說來這王玉堂也是色膽包天,竟就在他叔父的屋里,與他叔父的那位小妾赤l身肉搏。
且不說已經癡傻在床的王遠道看著有何反應,就說王玉堂正酣戰淋漓,蓄勢待發之時,恰巧有一隊巡邏護院路經此處,那巡邏隊長察覺到王遠道的房間里有異后,領著十幾個護院踹開房門就沖了進去。
諸位可以想象當時那場面,嘖嘖……”
樓下樓上的聽眾頓時一陣大笑。
“哈哈哈……那王玉堂當時定是被嚇得立馬就成了縮頭烏龜!”
“噗哈哈哈……說不定此后都會雄風不振了!”
“雖說這王遠道也不是個東西,但王玉堂如此不顧倫常的當面羞辱自己的叔父,怎就沒受到重罰?”
“你怎知他沒受到重罰?”
“這不前兩日還有人看到他去了西街的教坊司聽曲兒嘛。”
“王玉堂可是王尚書的嫡長孫,而王遠道不過是一個廢了的庶子,這孰輕孰重顯而易見嘛。”
“嘖,這王尚書的子孫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王家有位爭氣的女兒啊!”
“可不是么,若不是他王家有天家罩著,只老百姓的唾沫都能把他們活活淹死。”
“唉……”
說書人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后,接著道:
“這王玉堂被捉奸后,王遠道的生母不依不饒的去找王老夫人要說法,誰知愛孫如命的王老夫人卻硬要說是那小妾故意勾引的王玉堂。故,只把那小妾處死,而王玉堂則依然逍遙快活……”
眾人聽完,又是一陣唏噓:
“這是助紂為虐啊!”
又重新坐下來的胖虎見南溪聽這種腌臜事兒竟聽得津津有味,不由抬手敲了她腦袋一記。
“這種事兒有什么好聽的?”
南溪看著他:
“你不覺得奇怪嗎?”
胖虎一臉懵逼:“什么奇怪?哪兒奇怪?”
南溪把手放在嘴邊,跟他低聲分析道:
“且不說這尚書府內院的事,說書人是如何得知的,就說那幾個附和聲最大的聽眾,他們如此大膽的言論,當真就不怕禍及家人嗎?”
畢竟這王家可是有位淑妃在背后撐腰。
胖虎聽了,隨即把目光投向樓下。
“興許這幾位大哥都是性情中人,故才仗義執言。”
“或許吧!”南溪低頭喝了一口茶,可她更覺得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三樓的一間雅室里,有一長一小正在對弈。
長者一身朱色錦衣配藍色鑲寶石腰帶,那張刻有歲月痕跡的俊臉上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只見他攏眉思忖一瞬,便把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的白子落在棋盤的某處。
白子一落,坐他對面的青衣少年便知自己輸局已定,于是笑著拱手道:
“陛下,景鈺認輸。”
“今日便下到這里吧,廖一海!”嘉禾帝臉上看不出神色的站起身。
就候在一旁的廖一海連忙躬身上前:
“奴才在!”
嘉禾帝雙手負后的走在前頭:
“回宮!”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