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叩擊在南溪的診桌上。
“在想什么呢?”
那么入神,他來了都不知道。
南溪抬起頭,望著面前芝蘭玉樹的俊美少年。
“你怎么來了?”
不是說白日里要少來往嗎?
景鈺抖了抖衣袖上的水珠:
“下雨了,進你藥鋪來避避雨。”
下雨了嗎?
南溪偏頭看向外面,這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竟下起了綿綿細雨。
她隨即收回目光,看向景鈺。
“你出門沒坐馬車?”
景鈺睨了外面一眼:
“我騎的馬。”
自柳惜若廢了以后,他也不再裝柔弱,外出基本都騎馬,很少再坐馬車。
南溪望了他頭上一眼,掏出手帕遞給他。
“把頭上的雨水擦擦。”
景鈺伸手去接,修長的指尖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觸了一下南溪微涼的小手。
他垂下眼皮,默不作聲的拿過手帕擦拭頭發,額間。
手帕上除了有淡淡的藥香,還有她的體溫。
擦完雨水,他把手帕塞進自己的衣袖,然后一本正經的對南溪道:
“弄臟了,等我洗干凈再還給你。”
“行吧。”南溪收回伸出去拿手帕的手,問他:
“你要不要雨傘?”
藥鋪里有備著多的雨傘。
景鈺聽了,卻是眸光一暗:
“你在趕我走?”
南溪……天地良心,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助人為樂,借他一把雨傘回家,而已!
“……我是擔心這場雨會一直下,到時你沒辦法回王府。”
景鈺抬腳走到她身后的一張凳子上坐下。
“無妨,衛峰已經回王府駕馬車了。”
南溪……她這是江邊上賣水——多此一舉了。
藥鋪里本來就沒什么人來看診,如今下雨,就更沒有人來看診了,所以南溪干脆畫了個五子棋棋盤,拉著景鈺陪她一起下起了五子棋。
兩人你來我往的下了兩局后,把原本在看醫書的林靜之也吸引了過來,跟著,伙計也湊了過來,就連齊掌柜,也好奇的過來瞧了好幾眼。
黎國的人沒見過五子棋這種玩法,因此對這種淺顯易懂的下棋方法很是新奇。
南溪見他們感興趣,就又畫了一個五子棋格子,然后簡單介紹了一下游戲規則后,便讓他們自己玩兒去了。
等到青鳶撐著傘冒雨從對面跑回來,就看到藥鋪里的人,都在兩兩對弈。
因為有景鈺在,她不敢往南溪身邊湊,于是就跑到林靜之跟伙計那邊,好奇的問道:
“你們這是下的什么棋?為什么只有五子?”
伙計頭也沒抬的道:
“這是五子棋,姑娘剛教我們玩的。”
誰知青鳶又問:
“五子棋是什么棋?要如何玩?”
伙計不吱聲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跟青鳶解釋。
倒是林靜之,抬眸,耐心的跟她解釋。
“五子棋顧名思義就是,棋盤上雙方只能執五子……”
南溪偏過頭來,看看林靜之,又看看青鳶,臉上隨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景鈺見她走神,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可當他發現她看的人是林靜之后,臉色倐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