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財臉上賠著笑:“小王爺,姑娘有吩咐,她近日要潛心研制一種新藥,除一日三餐外,無事不得打擾。
況且……況且現下已是深夜,姑娘早已歇下,您看……”
景鈺聽了,眉頭一皺,研制新藥?
“她白日也把自己關在房內?”
余財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姑娘說研制新藥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她這段時間都會待在屋內。
景鈺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對,若真是研制新藥,她又怎會在自己的閨房研制?
所以,她定然是在悄悄做別的什么事。
再次看了正房一眼,景鈺轉身,“我明日傍晚再來。”
隨后便罩上面巾,飛身離開。
*
次日傍晚,景鈺再次來到二進院時,就看到南溪正坐在院子里等他。
“來了?”見到他來,她端起放在石桌上的茶壺倒茶。
景鈺走到她對面坐下,看著她略顯疲憊的神色,眉頭狠狠一擰。
“你到底在房間里做什么?”
南溪把倒好的茶水放到他面前,“在研制新藥啊,余財昨夜沒告訴你嗎?”
“在自己閨房研制新藥?”景鈺明顯不信,“是什么樣的新藥,連藥爐都不需要?”
南溪……忘記他也是個懂醫術的人了。
知道他今天要來,她早早便遣退了院子里的人,故,現在整個二進院就只有他們二人。
南溪用余光掃了一眼拱門那里,余財就在那門后守著,也不怕有人進來偷聽,所以,她在猶豫一瞬后,便把一只手壓在石桌上,傾身對景鈺小聲說道:
“我在用異術種糧。”
景鈺拿茶杯的動作一頓,一雙黑眸里含著無比的驚訝,“你在房間里怎么種糧?”
“這個不能告訴你。”南溪端正身子,“反正我得趕在這一個月的時限內,交出至少一千石糧食。”
景鈺眸色一沉:“所以你就躲在房間里沒日沒夜的種糧?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是否吃得消?”
南溪無所謂的擺擺手:“放心啦,我有分寸。”
她是意識進入空間,所以即便再累也只是精神差了點,身體還是倍兒棒噠。
見她如此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景鈺不由咬著后槽牙低吼:“南——溪!”
南溪身子往后退了退,然后嗔怪的看著他:“那么兇做什么?”
景鈺……他從來都壓不住她,突然感到好無力!
“別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錦姨還在等著你。”
南溪抿了一口茶水后放下茶杯,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我真沒有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我很惜命的。”
如果她臉上的倦態不是那么嚴重,他或許就信了。
景鈺緊抿著唇,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南溪一眼便看出他是在不高興。
她雙手撐著下頜,偏著腦袋從下方往上看他,聲音軟糯的開口:
“你來找我什么事啊?”
每次都用這招,景鈺黑長的眼睫毛輕輕顫了顫,隨后他抬起眼皮對上她那雙故作無辜的大眼睛,過了半晌才道:
“我來同你道別。”
“道別?”南溪一怔,放下雙手,大眼睛有些茫然的望著他,“你要去哪兒?”
“南境。”景鈺轉著手上的玉扳指,那是她送的。“我將隨蒼起一起去南境,不日啟程。”
南溪擰起好看的眉頭:“你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