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媽媽不是善茬,巧妙地懟了回去:“籌備宴席本就是廚房份內的事,既然賴媽媽力不從心,那便由我代勞,好為您分憂,絕無半分僭越輕辱之意。”
景栗正需要這樣一位給力的幫手,會心而笑,道:“范媽媽,請隨我來!”
享用過下午茶的年輕隊友重回工作狀態,再次施展嘴甜點贊**:“錦鯉小姐姐好棒,在武家拉攏到了第一波隊友,魂穿組隊打怪模式正式開啟!”
景栗嚴重懷疑這位小哥游戲玩多了,等干完這一票,她打算爭取一下事務所的后勤職位,和兩位不靠譜的同事一起,喝著甜奶茶,追著魂穿劇,有心情的時候為解怨使者出謀劃策,沒心情的時候盡情走神摸魚開小差。
她重返自己的院子,這時才發現暗紅色的匾額之上以飄逸行書寫有三個字——“關山居”。
內宅院落一般以綺麗清雅的詩詞命名,“關山居”聽來頗有幾份英氣,甚為特別,景栗猜測是金蓮自己取的名,這令她憶起昔日背過的一首邊塞詩——
愿得此甚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
本是巾幗颯爽身,奈何淪落虎狼窩,可悲可嘆。
大約一刻鐘之后,姨娘玉樓才來到她的房中,還未坐下便開始訴苦:“即便只有一桌酒席,籌辦起來也得花費不少功夫,勞神最是傷身,大娘子的確重病初愈,可我這身體也不大好…”
景栗慢悠悠地品茶,趁此時機醞釀情緒,再抬眼看向玉樓的一剎那,無需煙熏濃妝與烈焰紅唇的加持,僅憑犀利入骨的眼神,便可以完美展現教科書級別的黑化,翻臉不認人,冷冷道——
“既然如此,酒席的事玉小娘就不必插手了,慢走不送!”
她最初的計劃,是和姨娘玉樓結為塑料姐妹花,先利用再報復,不過有了更容易掌控的范媽媽之后,她就徹底改變主意。
玉樓心機深沉且善于偽裝,這等口蜜腹劍的人最為危險,一旦疏忽就有被反咬一口的危險,還是單純地將其視為敵人最為穩妥。
姨娘玉樓沒有料到她會突然變卦,當場石化在原地:“那…那宴席的事…大娘子獨自應付得來嗎?”
景栗眼眸中的流光銳利更勝刀劍:“在你眼中,身為侯府大娘子的我,難道連區區一桌酒席都打點不好嗎?”
姨娘玉樓被她的眼神震懾,惴惴不安地起身,低聲道:“妾身不敢。”
“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沒有資格與我平起平坐!”景栗端足了大娘子的款兒,并在對手心口狠狠刺了一刀——
“我的身子不好,需尋一位識時務的妾室,替我多多伺候侯爺,本以為你是合適的人選,可你這拿腔拿調的矯情勁兒著實令我惡心,我把話放在這里,日后侯爺對你的寵幸會越來越少,不信咱們走著瞧!”
“景栗小姐姐,你比套馬桿的漢子更威武雄壯!”年輕隊友嘴甜不倦,猶豫了幾秒,又道——
“另外…你想的挺長遠…連伺候侯爺這茬兒都琢磨清楚了,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