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拿定主意要去轟轟烈烈跪一場,以便后續計劃的順利開展:“母親動怒,兒媳罪責難逃,且去祠堂跪著了。”
鴻雁壓抑著滿肚子的話,強忍到出了福壽堂的院門才講出口:“老烏婆太過分了,竟然想用平妻這個法子讓呂家的狐貍精和您平起平坐,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咱們可不能輕易咽下,還跪什么祠堂,直接回娘家請二公子和二夫人出面主持公道!”
“小點聲!”景栗抬指在小丫鬟的眉心處輕輕點了點:“傻丫頭,接下來咱們二人得配合著演一場大戲,你有沒有信心?”
鴻雁一頭霧水:“什…什么戲?”
“苦肉計!”景栗道出答案,并耳語指點小丫鬟。
兩位隊友齊齊往前湊,耳朵貼近音響,聽清楚了錦鯉隊友的計劃,一致表示贊同。
屠豪露出勝利者的得意笑容:“老烏婆對綠茶表妹簡直是真愛,不止沒有把她趕出去,還要把她娶進來,今天的午飯該由所長請嘍,我想吃菲力牛排配82年的拉菲!”
“不,你不想!”獨教授斷然否決:“我們吃康師傅紅燒牛肉面配82年的可樂。”
作為摳門兒且好勝心強的領導,獨教授不甘心接受失敗,認為賭局還有轉機,于是繼續說道——
“老烏婆只聽信了綠茶表妹的一面之詞,等武易把詳情解釋清楚,那老太婆很有可能會改變主意,把呂茶掃地出門,到時候贏家就是我!”
屠豪頓時失去了興趣:“既然賭注是泡面加可樂,那誰贏誰輸根本不重要。”
正逢暮春暖日,艷陽高照,可是武家祠堂內卻昏暗陰森,一排排武家先祖的牌位憑借詭異陰氣屏蔽了陽間的光亮與溫暖。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景栗狠了狠心跪了下來,盡管有厚厚的軟墊,可她仍能感覺到森森寒氣自膝蓋而入,幽幽蔓延至周身。
她的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又一個鬼故事和一部又一部恐怖片,環視著冷冰冰的牌位與忽明忽暗的長明燈,只覺處處都可能有鬼出沒。
為了不再疑神疑鬼,景栗在心中默念“物質決定意識”,以堅定唯物主義者信仰,可是轉念又一想,自己如今魂軀分離,靈魂穿越附在古人的身體上,這根本無法用正常的科學原理解釋,越想唯物論越覺得心虛。
鴻雁的行動力很強,遵照景栗的指示去筵席那邊打探了情況,很快就跑回來匯報:“小姐,侯爺和各位客人車馬勞頓,酒宴大概半個時辰后就能結束。”
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鐘頭,這時間確實有點長,景栗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多和老烏婆吵一會兒,這樣可以少受點腿疼之苦。
景栗在跪方面是有點功底的,之前拍戲的時候,她不止為自己的角色跪過,有時還得幫著女主角做跪戲的光替,在沒有墊子的情況下跪半個鐘頭是常事,有軟墊的條件下時間加倍并無太大難度。
鴻雁絞著手指糾結:“小姐…我…我有點緊張…怕自己演不好您安排的戲…”
“我給你上一節演技速成課,分分鐘變身實力派!”景栗為小丫頭傳授演戲的精髓,并為她編好臺詞。
鴻雁在短時間內無法消化太多知識點,惴惴不安道:“這些詞兒非得哭著說嗎…萬一…萬一我哭不出來可怎么辦?”